牢了拳頭。阿膩頭嚇一跳。
阿膩頭竟然也會有嚇了一跳的辰光?
是的,在“操作工”抬起頭的一剎那,阿膩頭看清爽了,眼門前,偷看自家小便的傢伙竟然是熟人,是“操作工”,“操作工”長得長依馬,大依馬,綽號叫“大模子”,只要一立起來,就可以高出自家大半隻頭,虎背熊腰的腔調,哪能好得罪,面對這隻大模子,真要動手也要掂量掂量。當然,光憑這一點,肯定也嚇不倒阿膩頭,阿膩頭的拳頭一向硬且狠,比“操作工”模子還要大的人,照樣可以被阿膩頭打得鼻青眼腫,關鍵是“操作工”的面子,別人的面子可以不賣,“操作工”的面子哪能好不賣?“操作工”的姐夫就是派出所所長,阿膩頭是“搗蛋鬼”,常常會闖窮禍,是阿膩頭一直要打交道的“閻王爺”,阿膩頭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假使沒有“操作工”出面跟伊姐夫一而再,再而三地說情,阿膩頭大概老早被送去“大豐農場”勞動教養了……
,!
阿膩頭收牢拳頭,不開打了,不過看著坐在地上的“操作工”,心裡還是一團疑惑,搞不明白“操作工”今早的異常行為是為的啥,就問:“做啥一副鬼頭鬼腦的腔調,躲到小便池裡偷看男人小便?”
“操作工”看到阿膩頭放下了拳頭鬆了口氣,隨即又重重地嘆了口長氣,就把事體的經過詳詳細細講了一遍。
“操作工“講了老多,其他的情況,阿膩頭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唯獨把淩小姐受了傷,一個人困在屋裡廂的事體聽進去了,趕緊問了一句:“淩小姐真的受傷啦?”
“受傷了。”
“傷的嚴重嗎?”
“好像蠻嚴重的”
“伊一個人在屋裡?”
“大概是的。”
阿膩頭腦子裡一下子閃過一個報復淩小姐的惡作劇念頭,而且非常惡毒。
阿膩頭的面孔上隨即陰陰地笑了起來……
3、
阿膩頭對“操作工”講了句:“謝謝。”猛然之間別轉身,二話不說,一記頭跑出了小便池,“
操作工看著阿膩頭跑出小便池的背影,有點摸不著頭腦。阿膩頭的“謝”,謝啥?為啥謝?“謝”得真有點莫名其妙,“操作工”心裡嘀咕著。不過“操作工”也顧不了那麼多,在臭哄哄的小便池裡廂呆了叫關辰光,實在受不了,也算呆夠了,硬撐著立起身體。此刻,雙腳雖然還是麻麻的,由於在地上坐了一歇,大概血液暢通了,甩了甩腿,感覺能夠走路了 ,於是一瘸一拐地走出小便池,準備回屋裡。
一出小便池,“操作工”馬上不淡定了。
操作工遠遠看見阿膩頭直衝淩小姐屋裡而去,想起了剛才阿膩頭對淩小姐受傷的事體那麼上心,心裡疑惑起來,阿膩頭要做啥?想想,阿膩頭肯定是黃鼠狼不會安好心,不由心一沉,心想,阿膩頭會不會對淩小姐要耍歪腦筋,這樣一想,伊乾脆立停腳步,遠遠地看著阿膩頭會弄出點啥花頭。
阿膩頭所以直奔淩小姐的屋裡而去了,確實對淩小姐沒安好心。
不過,唯恐阿膩頭會做點啥出格事體的操作工,看到阿膩頭並沒有做啥異樣動作,也沒啥暴烈行為,只看見伊到了淩小姐屋裡門口,用耳朵貼到了門板上,細細聽了一歇,聽到屋裡確實有人的動靜,便走開了。
“操作工”鬆了一口氣,便放心地回家了。
“操作工”想想前一腔有家不能回的滋味,現在總算可以定定心心回屋裡了,心情就好了起來。
而阿膩頭確實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從淩小姐屋裡門口離開後,回家的一路上,腦子裡已經開始盤算,到了自己屋裡的辰光,已經盤算好了報復淩小姐的詳細計劃。
阿膩頭進了屋裡,關上門,從碗櫥裡拿出一隻小碗,在小碗裡倒了半碗滾燙的熱水,又尋出一包鹽,慢慢朝熱水裡邊攪邊撒鹽,不停地撒鹽,不停地攪拌,直到大半包鹽都撒進了熱水裡,熱水漸漸粘稠起來,看著粘稠的鹽水,阿膩頭有點得意,又陰陰地笑了……
阿膩頭又尋了一根麥管,端起濃稠的鹽水碗準備出門,出門前頭,拉開一道門縫,朝弄堂裡瞄了一眼。
下半天的弄堂裡是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看不到,阿膩頭又得意地陰陰一笑,端著小碗,飛也似地直奔淩小姐的屋裡門口,蹲下,用麥管吸了一麥管粘稠的鹽水,鹽水流進嘴巴里,阿膩頭頓時鹹苦得呲牙咧嘴起來,不過,伊也顧不得嘴巴的難受,隨即把稠鹽水朝門鎖的鎖孔裡吹,一管鹽水吹完,又吸一管,再吹進鎖孔……直到半碗黏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