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夫妻關係,寧波女人不經意間,竟然自稱和山東張是夫妻,派出所所長明銳地察覺到,寧波女人和山東張肯定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老底子,男女私情等於是奸男淫女,不是一樁小事件,奸男淫女一旦被捉出來,吃官司、勞動改造的有過,更嚴重的,甚至還會有“吃花生米”的危險……
派出所所長憑著豐富的政治敏銳性,覺得和寧波女人的談話已經變了性質,出現了新案情,事體發生了突變,就要深挖下去。談話將要轉變成了“投機倒把”案的審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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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審訊,根據審訊程式,要有審訊員,要有記錄員,要兩人以上的警員面對“嫌疑人”。派出所所長就不能和寧波女人單獨談閒話,所以派出所所長叫停了談話。
審訊就要擇日重新安排。
寧波女人當然不曉得是哪能一回事體,被弄得一面孔懵懂,不知所措地被帶回了臨時羈押的房間。
寧波女人被關進了臨時羈押的房間裡,像一頭困獸,伊實在想不通。也實在弄不明白。為啥伊的生活總歸諸事不順,生活總是處處、事事要為難伊。前一腔,弄堂裡的張老師交給伊一張報紙,讓伊曉得了噩耗,倪先生的去世,對寧波女人的打擊,如同讓伊對生活失去了企望,幾乎被逼進了死衚衕,真不想活下去了。好不容易有了了山東張的迴歸,讓寧波女人對生活又重新燃起了期盼的火花,有了尋回生活的勇氣,山東張雖然犯了錯誤,伊心裡是有氣的,但伊原諒了山東張,願意和山東張一起面對錯誤,也有了豁出去要救山東張的決心。
想不到,派出所所長不但打碎了伊要救山東張的願望,連閒話也不讓伊講吓去,還重新把伊羈押了起來……
眼門前,雖然沒有再被戴上手銬,沒有被手銬銬得立也不能立,蹲也不能蹲。還可以有凳子可以讓伊坐,寧波女人卻如坐針氈,坐立不安,胸口裡像裝進了十八個吊桶,七上八下地翻騰著,心裡十八般咪道攪拌到了一道,酸甜苦辣,統統湧上心頭,心痛,痛得活不下去。人彷彿置身於黑暗的深淵,看不到一絲光明。寧波女人越想越委屈,伊想哭,想吼,想撞牆頭……
興許,這就是命——一個無知女人的命。
2、
就在寧波女人被帶走關起來的辰光,派出所匆匆走進來一個人。是凌老闆!
凌老闆曉得寧波女人吃飽老酒來闖派出所,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一路緊趕慢趕,等到伊趕到派出所,一打聽,果然,阿姐硬闖派出所,盲目地施救山東張,真的闖窮禍了,已經被關了起來,而且性質很嚴重,情況不容樂觀。
凌老闆懊悔不迭,恨自己來晚了。
幸虧是臨時關押,凌老闆還是有機會見到寧波女人。
凌老闆要先見見寧波女人,弄清爽寧波女人目前的情況,再確定下一步的行動。
經過一番交涉,在凌老闆的請求之下,凌老闆被允許進到了寧波女人關押的房間,凌老闆看到寧波女人一副坐立不安,頹傷的模樣,心中一陣疼痛,眼淚水在眼眶裡打起了轉。他急忙走到伊身邊,將她扶起。
寧波女人抬起頭,看清是凌老闆,撲了過去,雙手一把抓住凌老闆手臂,手在顫抖,人也在顫抖,眼睛盯牢凌老闆,眼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滾落了下來,流了一面孔。
凌老闆趕緊把寧波女人拉進懷裡,溫情地揉抱著,輕輕撫摸著寧波女人的背脊,安慰寧波女人講:“阿姐,別怕,有我在,一切都會過去的。”
凌老闆雖然嘴巴里講得輕鬆,心裡明白,事體到了這一步,寧波女人已經身陷案件之中了,要救出寧波女人和山東張,還要讓寧波女人和山東張全身而退,已經是困難重重的事體了。
但這一切的不利,都不能跟寧波女人講,一旦讓寧波女人一旦曉得了、伊肯定會崩潰的……
現在,凌老闆唯有撫摸著阿姐的背脊,寬慰著伊,給伊希望,給伊安慰。
寧波女人久久地倚在凌老闆的懷裡,彷彿像找到了依靠,心裡閃起了欣慰和希望……
就在這個辰光,陪同來的警察講:“辰光到了,凌先生儂該走了。”
寧波女人頓時渾身一哆嗦,雙手緊緊抓住凌老闆,死死地抓住,不肯放手,大聲嚷嚷著講:“我不讓儂走,我要跟儂一道出去,我要要跟儂一道出去……”
警察皺起了眉頭,要上前來干涉了。
凌老闆轉向警察,他的神情堅定,鄭重地說道:“這位女士是我的姐姐,她可能突然遇到了一些情緒上的困難,有些失控,一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