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就在山腳旁邊的莊子裡,聽衛榮德說,這片應當都是京中大官的莊子,唯獨這個莊子和馬場問不到主人。
他只得尋莊上的管事,給人家塞了不少銀兩,才被允許這幾日在此騎馬。
馬兒則是衛榮德準備好的,來時由親隨跟隨馬車一併騎來的。
他們到時,教他們騎馬的人已經在那候著了。
此人衛南燻曾見過幾面,知道他是父親一個好友的兒子,說是親隨其實是子侄,跟隨父親走南闖北學做生意。
今日才知道他叫程昂,在家中行三,人生得高大,五官端正立體,面板雖然有點黑,卻顯得他整體輪廓更為硬朗清晰,性子也很開朗隨和。
只是看見衛南燻,他的眼中明顯有驚豔,沒忍住衝著她多看了幾眼。
許是察覺到自己的失禮,程昂露出個略顯靦腆的笑來:“見過姑娘、公子。”
衛南燻曾聽父親誇讚程昂懂事又孝順,肯吃苦學東西也快,這會瞧見了,便生出幾分好感來。
“程三哥客氣了,你父與我父乃是好友,你也算是我們姐弟的世兄,不必如此見外,喚我七娘便是了。”
“阿姊說的是,還要有勞程三哥教我與阿姊騎馬了。”
衛榮德見姐弟兩與程昂相處得很好,心裡也很高興。
他一直很看好程昂,程家雖只是商賈,但程父的錢莊勢頭很好,不僅京城附近遍地開花,還在往全國各地擴散。
少年人性子沉穩,吃苦好學,程家人員也簡單,兩個兒子沒有女兒,夫妻兩最大的遺憾就是沒個女兒。
若衛南燻能嫁過去,別的不敢說,程家老兩口肯定很疼她,且有他在,程家上下絕沒人敢欺負女兒。
恰好有人尋他說鋪子裡的事,便沒摻和小輩的事,樂呵呵地去處理事情了。
衛榮德準備的是兩匹大馬,都是白色的,顧及衛南燻是女兒家,給她準下的已經是脾氣溫順矮一些的母馬了,但對她來說還是有些太高大了。
而衛和玉到底是少年,雖然站起來與她差不多,但膽子大悟性快,只要有人指點一下,很快就上手了。
她還在猶豫該怎麼順利上馬的時候,他已經能慢慢地往前騎了。
正當她和馬兒大眼瞪小眼時,程昂走了過來。
“七娘,我扶你上去吧。”
他看到衛南燻還有些面紅羞赧,只是面板有些黑,那紅暈看的不太明顯。
衛南燻也沒有多想,就像是他在教衛和玉一樣,只把他當是世兄,以及教她騎馬的先生。
程昂一隻手穩穩牽著韁繩,另一隻手讓她可以扶著。
衛南燻便踩著馬鞍,小心翼翼地翻上了馬背。
坐是坐上來了,但雙腳離地隻身坐在馬上,這高度還是有些嚇人的。
之前她雖然也坐過烈陽,可那次有裴寂在她身後護著她,與她單獨坐在這上面還是有些不同的。
程昂緩緩地鬆開了捏緊的韁繩,馬兒稍微向前走了幾步,衛南燻頓時渾身一僵。
“不如像和玉那樣,我先陪七娘走兩圈適應下吧。”
衛南燻這會已經僵直著不敢動了,聞言連連點頭。
程昂的臉上也露出了少年人的喜悅,正要扶著馬背翻身上去,可手還沒碰到衛南燻的衣袍,就有塊石子精準地砸在了他的手掌上。
一個低沉略帶薄怒的聲音響起:“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