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南燻也是方才靈機一動,既然衛老夫人能顛倒是非,那她為何不可以。
這要找個承擔此事的人,絕不能是現下在府上的人,若把人尋來對峙豈不是穿幫了。
思來想去,衛明昭就是個最好的人選。
誰讓衛明昭前世害了她,如今還不死心,仍在想盡辦法把她騙進宮去,既然她不仁也不怪她不義了。
況且,這也不算冤枉了衛明昭,兩人在對裴聿衍的婚事上,可以說是情敵。
阻撓衛南燻,本也是說得過去的。
再說了,當初她能順利逃出京城,也多虧了衛明昭在其中幫忙。
但很顯然,衛老夫人並不信她的這套說辭:“胡說!當初是昭丫頭主動向太子提出,可以與你一併嫁入東宮,她又怎麼會阻撓。”
衛南燻眼眶裡的淚珠在打轉,欲落未落地道:“是,是我誤會了,不是阿姊,真的不是阿姊。”
她這套可憐兮兮的模樣,騙不了衛老夫人,卻能唬住衛榮德。
看見女兒如此,他的心都要碎了。
就算眼前的人是自己一向畏懼的嫡母,他也難得硬氣了一回:“母親!我最瞭解我的女兒,她是從來都不會說謊的,此番定是被逼得狠了,才會如此。”
“好,您說啊昭丫頭主動提的,那有沒有可能是她想博取太子的好感呢,實則內心根本就不想燻兒一併出嫁,就怕燻兒分走了太子的寵愛?”
衛老夫人倒是想反駁,偏偏他說的每一句都對。
衛明昭那會是實在沒辦法了,她是怕太子真的退親,她就會淪為全京城的笑柄。
這才故意裝賢德大度,說姐妹一同出嫁,實則心裡是恨極了衛南燻奪走了太子的愛。
真是奇了怪了,這平時不怎麼開竅的老二,這會倒是清醒得很。
“那,那她身為長姐,向來疼愛弟妹,她們二人又都在府裡,眾目睽睽之下,她如何能逼迫燻丫頭呢?”
“想要人屈服的方法還少麼?您自己方才還說了,尋常人家後院就沒些個糟心事了?若咱們府上真的如此和睦,當初大哥的三子又是怎麼沒的。”
這說的是衛榮軒的妾室剛生下個男嬰,還沒出月子,孩子就沒了。
誰動的手腳府上人人都清楚,不過是為了給王氏留體面,也是想粉飾太平,衛榮軒才沒有發作。
衛老夫人被生生噎了回去,是了,衛明昭若想逼迫衛南燻,她有的是手段和辦法。
可她還是覺得不對,衛明昭那會日日在安胎,哪有功夫分神去做這些。
她又不能說衛明昭未婚先孕的事,只好道:“這是太子的心意,昭丫頭把他視作的天,怎麼會忤逆他的想法。”
“正是如此,昭丫頭才更怕有人分走寵愛,甚至不惜對自己的親妹妹下手!”
“虧得我視她如己出,每每外出回來,總記著給她帶綾羅綢緞明珠寶玉,她便是如此對我的女兒。”
衛老夫人說服不了這個硬骨頭,只能把視線放回衛南燻身上。
她的目光極為有壓迫感,定定地盯著小姑娘,想要從她臉上找出一絲破綻來。
“燻丫頭,你與祖母說實話,事實真如你父親所說的?”
衛南燻眨了眨眼,一顆豆大的淚珠滾了下來:“孫兒為何要騙祖母,像您說的,這門婚事我有何理由拒絕呢?”
“您果真不願信孫兒,既是如此,不如就讓孫兒絞了頭髮,去庵裡做姑子去吧。”
說著竟真的從自己袖中掏出把金剪子來,抓著一縷長髮就要剪。
還好她旁邊的衛榮德眼疾手快,立即把那鋒利的剪子給奪了過來。
剪刀摔在地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屋內一陣兵荒馬亂,見她如此決絕不似有假,就連衛老夫人也開始懷疑她話的真實性了。
難不成真的是衛明昭乾的?
趕忙出言安撫她:“你這孩子,我何時說不信你了,只是覺得奇怪,這實在不像你阿姊的性子。”
衛南燻窩在父親的懷裡,細細地抽噎著。
“祖母,您覺得我一個人有這麼大的本事,離得了衛家,還能順順利利地出京麼?”
這事說到了點子上,當初衛老夫人就懷疑過,其中有什麼陰私。
她也不相信,衛南燻被囚禁在西苑,在沒人能幫她的情況下,她還能裝病成功脫離。
就在她開始動搖的時候,衛南燻又說出了至關重要的一句。
“當初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