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要做的事,就是白天對著鏡子學笑學走路,夜裡繼續侍奉太子,她就像是個傀儡布偶,隨時都會爛掉。
直到今晨,她才得以重見天日,太子讓她穿上這件衣裙,讓她去勾引一個男人。
她的心底自然是抗拒的,雖說她侍奉過皇帝與太子,不代表她就是隨便都能出賣身體的娼妓。
可觸碰上太子陰森的目光,她拒絕的話便說不出口了。
只能按照他所說的,來到了暢春園,用盡全力去勾引這個陌生的男人,若不成功,等著她的便是死路一條。
但誰能想到,先要她命的不是太子,而是這個人。
有了光亮,她也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
竟是攝政王裴寂。
在裴寂張揚的進宮那日,她是遠遠瞧見過此人的,知道他的手段之陰狠,殺人之乾脆。
裴聿衍還在乎自己的名聲,有所顧忌,可他是絲毫不在意任何人,想殺便殺了。
她的齒貝打著哆嗦,一時連疼痛都忘了,只猛猛地磕著腦袋。
裴寂卻只盯著她身上的衣裳看,冷冷地道:“衣服哪來的。”
“求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是太子,是他逼奴婢的,衣服也是他準備的,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
“這衣服你也配穿。”
裴寂的忍耐早在看見來人不是衛南燻時達到了頂點,偏偏他不能讓此處見血,否則她看見了,定會嚇著的。
他按捺著想要抽刀的動作,用看死人的目光盯著月娥:“回去,告訴裴聿衍,再有下次,他的腦袋別要了。”
這也太囂張了,即便他是叔父是長輩,那裴聿衍也是大燕的太子。
竟直接就是要他的腦袋,這與謀逆有何區別。
月娥不敢將話帶回去,更不敢忤逆他的話,生怕先掉腦袋的就是她,只能連連磕頭說是。
“滾。”
她不敢有一絲猶豫,連滾帶爬地跑出去,快到門邊時,那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把衣服換了。”
月娥哪裡還敢再穿這身衣服啊,好似身上的衣服會咬人似的,若不是場景不合適,她現下就要撕碎了這要人命的衣服。
她沒有半刻停留,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她的身份本就敏感,既是皇帝之前的寵妾,如今又入了東宮,即便當初她一直在皇帝跟前伺候,沒有獲封,皇帝病重後,她就憑空消失了。
很多人都以為她死了,但也不能不小心,若是被人認出她,她仍是死路一條。
她不能走正門,只能往從來時的側門再出去,那邊會有接應她的內侍。
可到了側門卻一個人影都看不見,她頓時覺得這是個機會,比起裴寂,裴聿衍同樣是催命的閻羅,便想要趁機躲起來,不想剛跑出去不遠,迎面便與人撞了個滿懷。
她低著腦袋連聲致歉,對面卻發出了聲詫異的聲音。
月娥抬頭看去,同樣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