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將在她房中的裴聿衍給叫走。
難道她一早就知道那個孩子生不下來?
用個註定生不下來的死胎,來陷害最得寵的情敵,倒是有些合理了。
可她並沒有什麼證據……
“衛姑娘,衛姑娘。”
衛南燻陡然間清醒過來,看向眼前的小太監,對方笑盈盈地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衛姑娘,到了。”
她抬頭看去,才發現已經到慈寧宮了,她竟是走神了這麼久。
“多謝公公提醒。”
衛南燻看著頭頂金燦燦的匾額,深吸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不管前面是什麼樣的陷阱,她跨過去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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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裴寂也剛從睡夢中醒來。
他熬了三日,沒人比他清楚他的身體,早就到了該休息的時候。
若不是西面多月沒半滴雨著了旱情,他定是不管那些所謂的摺子,先把連日的疲憊將養回來再說。
按著往日戰場上不眠不休的經驗,他得睡個整日才能清醒。
可他的腦子裡總掛念著衛南燻要進宮的事,便只打算閤眼小睡會。
為了能讓他好好休息,屋內的門窗都是緊閉的,甚至還多掛了層簾子,讓外面的光沒辦法透進來。
他睜開眼,眼前一片昏暗,他一時分不清自己睡了多久,到底是裡面暗,還是天色已經黑了。
裴寂下意識地坐起,頭還是有些暈,那看來他並沒有睡太久,這是身體透支了的本能反應。
但一想到衛南燻應該早就進宮了,便又沒那麼暈了。
他還沒與她解釋,那日為何不辭而別,更急切地想知道,她是不是也像他想她那般掛念著他。
裴寂坐著緩了緩神,便起身拿過一旁的外袍披上,想了想又丟了這件,難得從櫃子裡仔細撿了件顯得乾淨有少年氣些的竹葉青色的長袍。
他的嗓子有些幹,剛要喊人進來送水。
便聽見房門從外被推開,什麼人敢不得他命令就進屋的。
他就著門縫的亮光,看見有個纖細的身影,雖看不清她的樣子,卻能看見那層層疊疊的大袖子,在亮光中劃出好看的弧度。
他平靜毫無波瀾的眼眸,剎那間泛起了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