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老張跪在地上，血流滿面，臉色卻青紅變幻，寫滿了驚愕惶恐。
王天霸的話儼然是不遮不掩，直言不諱了。
他要是再聽不明白，那就是真蠢了。
純粹是他神經太過緊繃，惶惶恐懼中自己自爆了。
不論是陳梟，還是王天霸，其實壓根就沒將他往“內鬼”方向聯想過。
剎那間，老張感覺天都塌了，眼前一陣陣發黑。
偌大會議室內，隨著王天霸話出口，頓時歸於死寂。
所有人都滿臉錯愕，看老張的眼神更彷如見鬼了一般。
如果不是老張主動自爆，他們都不會想到老張是公司內鬼，且還是司天命安插在盛鼎的內鬼。
咚咚，咚咚。
陳梟見狀，右手指節倒扣敲擊了幾下桌面，打破了會議室內的死靜。
隨著眾人目光朝他看來。
他平靜的說：“似乎現在已經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小馬你負責安排開發區的開盤盛典，王總、張總留下，其他人都出去開會吧。”
“明白。”
小馬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眼角餘光卻是斜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張。
隨著小馬轉身，在場眾人也紛紛緊隨其後離開。
會議室內轉眼就只剩下了陳梟三人。
老張跪在地上，眼睛裡黯然無光，呆滯的好似一尊癱在地上的雕塑，即使是額頭鮮血流淌過眼睛也毫無知覺。
震驚，懊悔，恐懼……
種種情緒此刻吞噬著他，讓他思緒幾乎已經處於了宕機狀態。
王天霸則是目光晦暗，複雜的看著老張，嘴裡不停地“吧嗒”著雪茄煙，濃煙嫋嫋升起，愣是模糊了他的視線。
陳梟坐在主位上，掃視了一眼老張，又看向了王天霸。
他笑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什麼？”陳梟問。
王天霸灑然一笑：“就剛才啊，扔菸頭那會兒，太詭異太異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了，多年相處，我太瞭解他的秉性了，上次無故失蹤其實就已經很詭異了，這次開個會又是三不著四，慌慌張張的，我其實也不知道，只是單純的覺得他有事所以才砸菸頭阻止的，可是……”
說到最後，王天霸粗狂的臉上露出了無奈之色。
陳梟點點頭，然後轉頭看著老張：“老張，你打算說些什麼嗎？”
“說什麼？”
老張淒涼一笑，直接癱坐在地上：“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說的了，成王敗寇，怪我自己。”
“司天命把你安插在盛鼎，難不成他那樣的大人物，早早的就圖謀盛鼎了？”陳梟問道。
王天霸也是露出疑惑，看著老張。
盛鼎公司的體量，對普通人而言是個大公司。
可在金字塔中，根本就不值一提，也就王天霸他們會覬覦圖謀，而王天霸只是司天命的一顆棋子罷了。
司天命圖謀盛鼎，這就等同於是高射炮打蚊子！
太不合理了！
且還大費周章的在盛鼎將老張這樣的股東給發展成了“內鬼”。
“他看不上盛鼎。”
老張搖搖頭，鮮血劃過嘴角，染紅了他的笑容，他抬頭看向了王天霸：“司天命讓我在盛鼎當內鬼，其實壓根不是圖謀盛鼎，而是……你！”
“我？”
王天霸終於抬起右手將嘴角的雪茄煙拿了下來，錯愕地看著老張。
老張抬起右手拍了拍心口：“確切的說，是他想踢掉你，然後讓我取而代之你。”
王天霸愣怔住了，一時間虎目圓睜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早就有所察覺了，能混到他如今的地位，對危機的嗅覺靈敏度早就超越常人。
可他怎麼也沒料到，司天命想換掉他，居然是選中了他的好友……老張。
且……老張還真就答應下來了！
一時間，王天霸心中五味雜陳。
而當老張的話出口後。
陳梟眼中卻猛地爆射精芒。
對上了！
他心神一凜，想到當初王天霸和老張他們退股盛鼎後，沒多久王天霸就暴屍荒野的新聞。
如果老張是司天命發展的新的棋子，目的就是要對王天霸取而代之，那王天霸那麼快就江河日下暴屍荒野，就完全能說的通了。
天底下，最快最鋒利的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