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工匠正圍著一架新式紡車忙碌著,不止柳青,還有其他幾個女工。
正熟練地操作著紡車,給工匠們演示。
這新式紡車與尋常紡車最大的不同,在於它並排著多個錠子。
細線從麻團上抽出,在錠子的高速旋轉下,迅速地纏繞成型。
雖然看起來結構複雜,但運轉起來卻異常平穩。
紡織的速度也比之前的單錠紡車快了數倍。
楊如雲看著這新奇的玩意,心中醋意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驚奇。
她走到一臺紡車前,仔細觀察著它的構造。
時不時地向旁邊的柳青詢問一些細節。
柳青雖然面對著當今陛下,卻絲毫不見慌亂。
落落大方地講解著新式紡車的原理和優勢。她指著那些排列整齊的竹管,解釋道:
“陛下,這些竹管就是用來控制線張力的,它們的角度和間距都經過了精確的計算,才能保證紡出來的線既不會斷裂,又能保持均勻的粗細……”
楊如雲聽著時不時還伸手撥弄一下那些竹管。
秦羽見狀,心中大喜,連忙讓一個女工上前演示。
只見那女工手腳麻利,四錠紡車同時運轉,嗡嗡作響,卻絲毫不亂。
細線如同靈蛇般飛舞,看得楊如雲眼花繚亂。
“好!好!好!”
秦羽連聲叫好。
“賞!所有工匠,還有這些女工,統統賞!”
一時間,後堂裡喜氣洋洋。
楊如雲卻將柳青單獨叫了出去。
兩人來到紡織廠後院一個僻靜的角落,楊如雲這才開口說道:
“柳青姑娘,你心靈手巧,又如此聰慧,實在難得。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到宮裡來做事?朕可以封你個女官,也好讓你一展所長。”
柳青聞言,心中一驚,連忙跪下說道:
“民女謝陛下厚愛,只是……民女出身卑微,恐怕難當大任。”
楊如雲伸手扶起柳青,說道:
“出身何足道哉?朕看重的是你的才能。況且,在宮裡,你也能有更好的發展機會,何必屈居於此?”
“陛下,民女受伯爵大人大恩,如今又承諾了秦大人要管理這紡織廠,實在不好離開。”
柳青咬了咬嘴唇,終於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楊如雲並未放棄,繼續勸說道:
“秦羽那裡,朕會和他說的。難道你還要為了他,放棄自己的前途嗎?”
柳青抬起頭,說道:
“陛下,民女並非是為了伯爵大人,而是為了自己當初的承諾。民女既然答應了秦大人,便要說到做到。”
楊如雲見柳青如此執拗,神色漸漸冷了下來。
“柳青姑娘,你可知君無戲言?朕好心提拔你,你卻三番兩次推脫,莫非是看不起朕?”
柳青心中一凜,連忙跪下說道:
“陛下恕罪,民女絕無此意!只是民女出身卑微,實在不敢高攀。”
“出身卑微?”
楊如雲冷笑一聲,
“你莫要忘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當今聖上!朕說你有資格,你就有資格!你一介平民,膽敢如此跟朕說話,你可知該當何罪?”
柳青被楊如雲的氣勢所懾,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沉默片刻,柳青小心翼翼地問道:
“陛下,您……您可是對秦大人……”
話未說完,楊如雲臉色驟變,厲聲打斷道:
“放肆!你怎敢胡亂揣測朕的心思?秦羽是朕的臣子,朕欣賞他的才能,提拔他,重用他,這都是理所應當的!你休要胡言亂語,敗壞朕的名聲!”
柳青見楊如雲如此激動,她連忙解釋道:
“陛下息怒,民女並非有意冒犯,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楊如雲逼問道。
“只是……只是同為女人,陛下對秦大人的情意,民女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柳青咬了咬嘴唇,終於鼓起勇氣說道。
楊如雲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放肆!”
楊如雲,厲聲喝道,
“你怎敢胡亂揣測朕的心思?朕豈是……豈是那種輕浮之人!”
柳青見楊如雲動怒,心中也有些害怕,但她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陛下息怒,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