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綿綿取出一把鐵鍬,快步走了出去。
而林香荷,竟摸到塊石頭,掄圓了胳膊往男人腦袋上砸去!
幾乎是同時,鐵鍬砸到了男人後腦勺,石頭砸進了男人左邊腦袋!
男人眼睛騰地睜大,眼珠子險些掉出來,張著嘴不知道是想罵還是想嚷。
然而再也沒有機會發出聲音了,抽搐了兩下。
砰!
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雨水嘩啦啦,沖掉了他腦袋上溢位來的紅紅白白。
林香荷還保持著被壓倒的姿勢,眼裡進了水,臉上溼漉漉的。
“香荷姐,先起來。”
江綿綿拿出個新的雨衣,撐開給她擋雨,“是我,江綿綿。”
林香荷反應了一會兒,才眨眨眼,一翻身坐了起來,“江姑娘,我、我殺人了!”
“呃,不一定是誰殺的……”
江綿綿舉了舉手上的鐵鍬,上面還帶著點血跡。
“啊?”
林香荷愣愣的,腦袋才漸漸回過神,畫面一幀幀清晰起來。
那狗東西要打她,是江姑娘和她一塊,弄死了他?
不行,這怎麼能行,她急道:“不不不,這事兒跟你沒關係,是我自己把他砸死的!”
她慌亂地低頭找了找,拿起那塊石頭,“我,我就是用這個砸死那狗東西的!江姑娘,你快走,我不能連累你!”
“別怕,你先起來,咱們找個避雨的地慢慢說。”
江綿綿輕聲安慰她,“都這個時候了,不會有衙門的來追究責任的,就算來了又如何?是他先動手的,不反殺,難不成等死嗎?”
“對,你說得對,不會有人在意這個狗東西的。”
林香荷連連點頭,身子還是緊繃著。
不過已經好很多了,知道自己穿上雨披,跟著江綿綿往前走了。
豐水縣南邊也有不少村子,村民陸陸續續都跟著大隊伍東撤,空出來不少屋子。
江綿綿帶她隨便找了個屋子,假裝從屋子裡找到了毛巾和乾淨衣服。
又燒了點熱水,讓她簡單擦擦身子。
林香荷眼神還是有些木木的,不過很聽話,自己擦洗換了衣服。
江綿綿很能理解,她被林氏賣了一次又一次,當初也是這般絕望失神。
所以,還是要來點刺激的。
“香荷姐,剛才聽他說,你家老二老三?”
林香荷蹭地站起來,“老二老三!我得回去找他們!”
說著就要往外衝。
江綿綿一把拉住她,“你先別急,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看看有沒有我能幫上你的地方?”
“對,江姑娘,你比我厲害多了,一定能幫我想到辦法的!”
提起孩子,林香荷似乎重新恢復了正常。
她擦了擦眼淚,說起那日分別之後,回家就高興地把東西拿了出來,銀子換了糧食,再加上那些壓縮餅乾,比之前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那狗東西還假惺惺說還是他家香荷有能耐,後來得知要東撤,就哄著娘幾個一塊去領糧食。
剛領完糧食,林香荷一家就跟著村裡的隊伍,一起東行。
誰知道,今早卻有個漢子過來,和那狗東西竊竊私語。
林香荷砸死了他,還是不解恨,“要不是老三跟我報信,我現在已經被那人拖走了!我跑了,可是兩個孩子還在隊伍裡,我得趕緊回去。”
要不是那狗東西說還要賣掉老二老三,她也不會下了狠心,把他砸死!
江綿綿已經收拾出一個揹包,“裡面有些水和餅乾,還有一把匕首。不過你即使回了隊伍,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怕是也會很艱難。”
“綿綿姑娘,你不東撤嗎?”
這世道,女人和孩子生存尤其艱難。
林香荷豈會不知,忽然有些擔心江綿綿,“你一個人在這也很危險,不如咱倆作伴,一起東行?”
說完,低頭看看揹包,又自嘲一笑,“你能弄來這麼多好東西,比我厲害多了,是我自作主張了。這回你又救了我一命,還給了我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我沒什麼好報答你的。”
“怎麼沒有?我還真有件事兒,需要你幫忙。”
這次再放她走,或許這一別就再也見不到了,江綿綿不再猶豫,提議道:“東邊群山裡,有不少山洞,我有幾個弟弟妹妹暫住在那裡,香荷姐若是不嫌棄,就帶著老二老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