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忽略了,‘小花’此刻的動作。
直到江綿綿的聲音響起,她說:“舅舅,我說讓你跟我出去,你聽不到嗎?”
她用腳尖使勁碾了碾李木的耳朵,“要不要我給你掏掏耳朵?”
“啊!江綿綿!你放開我!你是不是瘋了!”
一絲鮮血,順著他的臉頰緩緩流下。
李木雙手撐地,掙扎了半天,卻依然紋絲不動!
眾人心底徒然生出一股寒意:這是個食人花!
不約而同往後退了一步。
這時,一個高壯的拘役走了過來,“小娘子,有事兒不能好好說嗎?影響了我賭坊的生意,可是要賠的!”
“我也不想影響,實在是我這舅舅太不知趣。”
江綿綿衝他笑笑,“他偷了我家的東西,我本想叫他出去聊的,奈何他不肯,你要多少,找他要就是了。”
拘役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膽子夠大啊,可是李木早就沒錢了,還欠我十兩銀子呢,你讓他拿什麼賠?不如你留下,嘿嘿,倒是能頂賬。”
“我什麼時候欠那麼多了?”
李木當即就要反駁,心中忽然有了個主意。
嚷道:“你儘管收了她,給我抵賬!她可是青樓出來……啊!”
江綿綿一腳踩斷了他的小腿骨。
抬頭看向拘役,臉上笑意已然不見,“你剛才說什麼?要拿什麼頂賬?一條腿夠不夠?”
“……”
拘役嘴角抽了抽,暗道好狠辣的小娘子。
終究不敢再說什麼,只道:“那我可做不了主,小娘子略等。”
就對躲著看熱鬧的小么叮囑了幾句,轉身上了樓梯。
小么嘖嘖兩聲,給江綿綿端了熱茶和點心。
“多謝。”
江綿綿可不敢吃,直接婉拒。
沒等一會兒,拘役就跑了下來,對著她抱了抱拳,“姑娘把人領走可以,但是回頭得給送回來,我們自有法子讓他還銀子。”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送活的回來。”
“不是,別啊,這丫頭瘋了你們看不出來嗎?”
李木欲哭無淚。
“謝了,十日內準給你們送回來。”
江綿綿拿出根麻繩,套上他的脖子,“別掙扎,否則會越勒越緊。”
拽了兩下,感受到麻繩果真發緊,李木真哭了。
老老實實用胳膊輔助,連爬帶蛄蛹,跟在江綿綿身後,“你這死……”
只說了三個字,就不敢再說了,他總覺得自己要真像往常一樣罵出口,說不定另一條腿也保不住了!
三人很快消失在門口,賭坊內的氣氛重新沸騰起來。
眾人迫不及待開始議論,有人記起江綿綿這個名字,恍然大悟,“這不是凌霄樓那個江神醫嗎?”
“我說瞧著那麼眼熟,當時她一腳就把她那個哥哥踢飛了!我瞧得真真的!”
“那天我沒在場,不過聽我家婆娘說,她一巴掌就把另外一個小姑娘扇地轉了五圈!那小姑娘七竅流血,差點當場死了!”
“沒死吧,那是如意樓的小廚娘,前兒我還瞧見兩人又在那打起來了,哎呦那小廚娘下毒差點害死別人,死不承認!還是被這當姐姐的狠狠教訓了一頓,才肯磕頭認錯,好像是磕了九十九個,才算了事!”
“離譜!你那一聽就是假的!分明是掌櫃的為了謝這個江姑娘,要以身相許!”
“……吳掌櫃都四十多了,你更離譜!”
一樓討論的熱火朝天。
三樓走廊,坐在輪椅上的男子,掃了眼拘役,“去查。”
“是!”
拘役臉上沒了嬉笑之色,利索地轉身離開。
渾身氣質,與剛才判若兩人。
暴雨中,三人快速向著破廟前進。
江綿綿正在腦子裡調整原定的計劃。
前世她回到江家後,李木沒少往江家跑。明裡暗裡說她青樓回來的,肯定很會伺候人,還說要給她尋一門好親事,叫她好好感謝感謝他。
還是江苒苒為了能順利讓她嫁給祈煊,讓李氏替她拒絕了。
姐姐發話,李木不敢再提,選擇了在背地裡對自己動手動腳!
她告訴李氏,李氏卻完全不當回事,還說是舅舅喜歡她。她想不明白,親舅舅為什麼會對自己有那樣的想法?
後來被逼無奈,她差點用簪子自盡,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