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此刻傳出陣陣哀嚎。
祈煊站在門口有些猶豫,還是敲響了門。
等了一會兒,才有人跑來開門。
來人臉上帶著淚痕,依然難掩俏麗,“祈大哥,你怎麼來了?”
江苒苒掩著院門,沒有讓他進去的意思。
祈煊只得道:“我聽說她走了,那咱們的親事……”
“祈大哥,這事兒你不要再提了。”
江苒苒眼淚流得更兇了,心裡煩躁得很,語氣卻十分委屈,“這婚事本就是江家與祈家的,我只是娘撿來的,哪裡配得上你?”
她幽幽道:“我就是想嫁你,也沒辦法,姐姐早晚會回來的。”
“苒苒,你知道我心裡一直都只有你!”
祈煊急了,“從前我聽你的,哪怕你讓我娶她,全了兩家的婚事,我也同意。可現在她真的走了,不會回來了!那我就該娶你了啊!”
“祈大哥,她會回來的,我、我,我哪能搶姐姐的親事?”
江苒苒捂著臉直哭。
祈煊心疼壞了,氣道:“都怪她,你放心,我自有辦法讓她回不來!”
“祈大哥,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江苒苒拉著他的袖子,眼中滿是擔心焦急。
“苒苒,還是你對我好,處處替我著想。”
祈煊很受用,“等我好訊息。”
說完就大步離開了。
江苒苒嘴角往上一翹,心中無比期待。
轉頭,又擠出兩滴淚跑進屋子,正聽見李氏崩潰的大哭。
“別打了!她根本不是咱們閨女啊!我就是賣了她又怎麼了!”
江川身子一震。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神情怔愣,“對啊,你當年生的是死胎。”
江苒苒扶起李氏,“娘,您沒事吧?”
她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作為一個好閨女,她必須先關心李氏。
“嗚嗚,當家的,還是你撿了那丫頭回來!”
李氏拉起江苒苒的胳膊,“你瞧這胎記,與咱們親閨女的一樣!不然我為何非要把苒苒撿回來?”
江伯才被這一句句弄蒙了,“你們到底再說什麼?到底誰是我妹妹?”
江川深吸一口氣,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事已至此,也沒必要隱瞞了,於是緩緩開口,“十五年前,我陪你娘回你姥姥家。”
兩人去的時候好好的,誰知李氏摔了一跤,就把那一胎生在了孃家。難產,孩子生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李氏傷心不已,他也心中鬱悶,拿著網上山給她捉鳥補身子。
誰知在山上撿了個小娃娃!
李氏接著道:“那年你們都鬧著穿新衣,我就帶她去城裡買,她卻把我荷包弄丟了,我這才一氣之下把她賣了,才給你們買了衣裳回家。我就說她終究不是咱們老江家的孩子,從小就不懂事。”
她邊說邊看江川的臉色,見他沒說什麼,就又道:“隔了沒多久,我發現了苒苒,她胳膊上,有與你們死去的親妹妹一樣的胎記,於是我就把她帶回來了。你們瞧瞧,這些年不是相處得很好嗎?”
江仲田都看向江苒苒,笑道:“確實是苒苒與咱們更親呢。”
“可外人並不知道綿綿非你親生,這事兒依舊不好聽。”江川眉頭又皺了起來,問江伯才,“白天的事兒,你三弟怎麼說?”
“三弟叫孃親自去道歉,務必讓江綿綿回家。”
江伯才一個字都不敢漏下,“若是咱們能靠上葉家,以後前途無量。”
“我不去!我才不向那個小賤人道歉!”
李氏絕不同意。
“啪!”
江川順手扇了她一個巴掌,“你惹出來的事兒,你不去誰去?你的面子能有三兒的前途重要?還有你們幾個,不許把江綿綿的身世說出去!”
那丫頭現在翅膀就這麼硬,一旦知道了自己真不是親生的,更不管他們了。
那還怎麼給三兒牽線,跟葉家交好?
三人都連連點頭。
江伯才又問,“那丫頭的身世,要不要告訴三弟?”
“回頭我親自跟他說。”
江川指著李氏,“明兒一早,你就進城,就是跪也要把她求回來!”
李氏怕捱打,也只得應下。
第二日天還黑著,就冒著雨開始趕路。
為了顯得可憐,江川連個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