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塵滿臉怒容,胸膛劇烈起伏著,嘴裡呼呼地喘著粗氣,彷彿一頭即將暴怒的雄獅一般。他緊緊拉住白幻的手,步伐匆匆地往他們居住的小院走去。一路上,君逸塵一言不發,但從他緊咬的牙關和緊握的拳頭可以看出,此刻他心中正燃燒著熊熊怒火。
一進院子,君逸塵便如洩了氣的皮球般癱坐在床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的雙眼佈滿血絲,猩紅得嚇人,那模樣活脫脫就是一隻被逼到絕境、隨時可能會爆發的野獸。一旁的白幻從未見過他如此憤怒的樣子,不禁被嚇得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愣愣地望著眼前這個彷彿變了一個人的男人。
君逸塵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嚇到了白幻,他用力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洶湧的情緒。過了一會兒,他緩緩睜開眼睛,目光轉向白幻,眼中的猩紅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溫柔與愧疚。只見他輕輕地伸出雙臂,將白幻攬入懷中,動作輕柔得好似生怕弄疼了他。
靠在君逸塵寬闊溫暖的懷抱裡,白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微微的顫抖。緊接著,君逸塵略帶哽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們明明早就虧欠了我母親的人情,可如今卻妄圖用這區區一把破劍來抵償那份恩情,還有我魔族那上百條無辜的生命!難道在他們眼裡,我君逸塵就這般好欺辱嗎?還是說他們以為我們魔族當真怕了他們不成!”
白幻靜靜地依偎在君逸塵懷裡,傾聽著他充滿悲憤的訴說,他的心也跟著一陣陣地揪痛起來。但他知道此時的君逸塵需要宣洩,所以他
只是默默地抬起手,輕輕地拍打著他的後背,給予他無聲的安慰。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君逸塵終於慢慢停止了傾訴。待他的情緒稍稍穩定下來之後,白幻微微頷首,面色凝重地輕聲開口道:“他們向來如此,這一點毋庸置疑。而且依我之見,他們極有可能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既然你並未接受他們所謂的‘好意’,那此刻想必他們正在絞盡腦汁地設法轉移,企圖將自身所處之地隱匿得無影無蹤。待到我們下山之時,便能夠出其不意地給我們致命一擊!因此,我們必須未雨綢繆,提前有所防備才行!”
君逸塵聞聽此言,心中的怒火愈發熊熊燃燒起來,彷彿要衝破胸膛一般。他那雙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被憤怒染成了血紅色,緊握的拳頭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著。只聽見他咬牙切齒地低吼道:“好!哥哥……倘若……我只是說假如我將他們趕盡殺絕,一個不留,你會不會責怪於我呢?”
此時此刻,君逸塵內心深處的殺意如潮水般洶湧澎湃,難以抑制。他滿腦子都是如何讓山下那幫可惡之人血債血償,以慰藉那些慘遭毒手、不幸離世的族人們的在天之靈。然而,一想到自家哥哥並非魔族人,性格又頗為仁慈善良,他不禁心生怯意,生怕自己這般殘忍嗜殺之舉會惹得哥哥對他心生厭惡與反感。於是,他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問道,聲音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不安。
白幻深深地凝視著眼前滿臉怒容的弟弟,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道:“阿塵,這世間萬物皆有因果迴圈,善惡到頭終有報。他們犯下如此滔天罪行,自是咎由自取。即便你將他們全部誅殺,我亦絕不會怪罪於你半分。畢竟,他們所造下的罪孽深重無比,理應由他們親自承擔惡果,付出應有的代價!而且即便你將他們斬於劍下,使其背後的宗門轟然倒塌,但要清楚,在這片廣袤無垠的大陸之上,宗門林立,數不勝數。一個宗門倒下之後,定會有千千萬萬個宗門如雨後春筍般迅速崛起,填補其空缺之位!倘若你對他們心生憐憫,輕易地放過他們一馬,那麼他們非但不會對你的仁慈感恩戴德,反而只會視你為懦弱可欺之人!當你擁有絕佳的機會可以將他們一舉殲滅之時,卻毅然決然地選擇放走他們,這在他們眼中,絕非是因為你的心地善良,而是會認定你膽小怕事、不堪一擊!你務必明白,在那生死相搏、血雨腥風的戰場之上,最先命喪黃泉的往往正是那些心慈手軟、不忍心目睹他人死亡的人!
“好!那哥哥……我即刻吩咐下人著手籌備咱們的事兒,如何?如此一來,待我們成功化解眼前之事後,便可精心挑選一個黃道吉日!屆時,你便能徹徹底底成為我的人啦!”君逸塵眼見白幻並未對自己的想法提出異議,心中不禁一陣狂喜,整個人都變得興奮異常。緊接著,他腦海中突然浮現起沐風曾對白幻開過的玩笑話語,剎那間,滿心的期待如同潮水一般洶湧澎湃,難以抑制。於是乎,他毫不猶豫地開口問道。
“你……隨你好了!”白幻聞聽此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