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到這孩子 17 歲那年,就連一向不願相見的紫菱,終於也鬆口表示願意和他見一面。如此一來,我便尋思著時機已到,可以帶著他返回魔域了。可是誰能料到啊,這個臭小子竟然對你如此依戀痴迷,一天到晚心心念唸的都是來找你!”
吳老無奈地搖了搖頭,長嘆一聲,臉上盡是愁容與懊惱之色。“實在沒法子,我只好出此下策,尋思著讓你稍稍受點兒輕傷,然後便能以養傷為由避開與他見面。這樣一來,我將他悄悄帶走也會順利許多。唉,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吶!萬萬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餘瓷那丫頭居然破壞了我的全盤計劃!更糟糕的是,我根本無法讓你洞悉我心中真實所想,唯有故意裝成一個十惡不赦之人,將你驅逐開來。那個時候,我滿心絕望,幾乎認定自己精心謀劃的一切都將化作泡影,這孩子或許永生永世都難以迴歸故土,而我,則極有可能淪為整個魔族的千古罪人!”
吳老一邊說著,一邊雙手緊緊握起拳頭,關節因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那段日子裡,我整日憂心忡忡、坐立不安,無時無刻不在為這件事情煩惱發愁。最終,抱著最後一絲渺茫的希望,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急萬分地守候在那道結界之處。說來也巧,就在我近乎萬念俱灰之時,奇蹟發生了……他竟然真的出現了!那一刻,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感覺彷彿上天眷顧一般。不過即便如此,對於你在君逸塵心目中所佔據的重要位置,我也是心知肚明。但那又如何呢?事已至此,局面已然如此緊迫,如果你仍然不願意為我們王室延續血脈,那麼我完全有能力將他的記憶徹底更改。然後,我會在魔族之中尋覓到另一個深深愛著他的人,並將他植入到他的記憶當中,取代原本屬於你的位置!這樣一來,不僅血脈傳承的問題能夠迎刃而解,而且他再也不會記起你曾經存在過的痕跡。當然了,或許偶爾他還會像往昔那樣感到些許頭痛,但這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毛病而已。少夫人啊,您是個聰慧,想必心裡清楚應該如何抉擇吧!”
白幻聽到這番話後,氣得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心中明白得很,吳老這分明是在逼迫自己就範!目的無非就是要迫使自己為魔族王室傳宗接代。畢竟現今的自己失去了君逸塵的庇護,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會淪為那幫人的階下囚,甚至被殘忍地煉化掉!與昔日相比,此刻的自己早已不復當年之勇。誠如吳老所言,由於自身魂魄極度不穩定,導致他根本無法充分發揮出這具身軀所蘊藏的真正實力。無論是仙門中人還是魔族之人,對他虎視眈眈、覬覦已久者不在少數。以他當下的功力而言,如果這些人聯合起來對付他,那他絕對毫無還手之力!
白幻的雙眼佈滿血絲,宛如兩顆燃燒著怒火的紅寶石,緊緊地鎖定在吳老身上,彷彿要將對方生吞活剝一般。然而,儘管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但最終,他還是不得不咬緊牙關,艱難地點頭應承下來,表示會盡最大努力為他們延續魔族王室的血脈。
白幻緩緩垂下眼簾,目光落在手中那個精緻的瓷瓶上,心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他深知吳老所言不假,此時此刻,擺在眼前的似乎也僅有這一條路可供選擇。無奈之下,他唯有聽從安排,去完成這個令人厭惡的任務——為他們繁衍後代。可是……內心深處,他卻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啊!他不甘心淪為一臺純粹用於生育的工具,失去自我,失去自由。
正當白幻的腦海被各種紛亂思緒充斥得幾近崩潰之時,吳老那冰冷而又不容置疑的聲音再度響起:“既然少夫人已經應允此事,那就趕緊把這瓷瓶裡的藥服下吧!以免夜長夢多,再生枝節!”
聽聞此言,白幻渾身一顫,雙手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起來。他用顫抖的手指輕輕擰開瓷瓶的蓋子,然後哆哆嗦嗦地將瓶口對準嘴巴。然而,即便如此,那瓷瓶就像是有千斤之重一般,任憑他如何努力,都無法讓裡面的藥液傾倒出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白幻就這樣僵持著,始終未能下定決心將那藥水嚥下喉嚨。
吳老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穿了他那細微的神情變化,心中暗自揣測:難道這小子是在等待君逸塵前來?想到此處,吳老不禁眉頭微皺,他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怕自己會因此受到責罰,也絕不能讓局面變得難以收拾。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加快腳步向前衝去。
只見吳老身形一閃,瞬間來到了白幻面前。他伸出一隻大手,猶如鐵鉗一般死死地摁住了白幻的腦袋,令其無法動彈分毫。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則迅速抓住了白幻緊握著瓷瓶的手腕,用力一扭,迫使白幻不得不鬆開手掌。緊接著,吳老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