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的一顆心瞬間就碎了。
面前種類多樣的食物,此時更像是千萬把尖刀,刺入了他的心臟。
讓他痛苦的不得了。
試問……
嘗試過的美味,本以為能到手的東西……
結果卻悄然離自己遠去……
他能坦然接受嗎?
別人如何他不知道,但是他不能。
那種痛苦,是大多數人所不能忍的。
沒有得到過,就不會難過。
沒有遇見,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惦念。
嗚嗚嗚……
他真的好難受啊。
好好一個大漢,就這麼因為難過,眼睛裡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薛黛:“???”
薛黛:“!!!”
不是吧?
不至於,不至於……
真不至於。
薛黛忍不住的扶額,生怕這大漢真的哭出來,連忙道:“話還沒說完呢,你先別哭行嗎?”
大漢瞬間更難過了,“你都不賣給我了,還要說什麼?說什麼能改變我此時痛苦的心情?若是不能改變,那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別?”
除了將東西賣給他,別的任何可能,都不會讓他高興起來。
“不賣給你,我送不行嗎?”薛黛慢條斯理的道,“不知道這個回答,能否緩解你的痛苦心情?是否能讓你開心起來?”
大漢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絲笑容。
但是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消散了,他警惕的看向薛黛,“你為什麼要送我?我們無親無故的,你憑什麼送我?”
大漢能將鏢局開的那麼好,自然是有頭腦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雖然他不知道這姑娘圖什麼,但是她肯定有所圖。
不然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還真是足夠警惕呢。”薛黛含笑道。
“姑娘見諒,做我們這一行的,自然要機警靈敏一些。”大漢倒也坦蕩,“畢竟我們走鏢的物件都是十分珍貴的,若是不仔細小心些,那怕是身家性命都不夠賠的。”
“這是優點。”薛黛頷首,神色欣賞道:“人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要有警惕之心,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警惕些總是好的。”
“那姑娘的意思是?”大漢不太明白薛黛了。
“我就是單純的在誇獎你。”
大漢:“……”
就沒感覺出來呢。
“言歸正傳。”薛黛清了清嗓子,神色認真道:“之前我聽你的同伴無意中提起,你們此次走鏢是要去通州?”
這個不是什麼特別需要保密的問題,大漢並沒有否認,他頷首,“沒錯。”
“我在通州有個兄弟,原本是沒有想要聯絡他的,畢竟通州距離京城山高路遠的,往來十分不便。”薛黛神色淡淡道,“但是因為知曉你們要去通州,所以我便想著,若是可以,你們順便幫我帶些年貨給我兄弟一家。”
“不是聽說薛姑娘是金陵人,怎麼……”大漢對薛黛還是有一些瞭解的。
如今大多數人都知曉,這薛姑娘是榮國府的親戚。
是金陵薛家的人。
“因為覺得金陵沒有什麼發展的空間了,所以我那兄弟一家便去通州了,之前我在金陵的時候,我們還有些書信往來,如今到了京城,倒也沒太多聯絡了,不過好歹是一家人,剛好是到了年關,送些年貨,也算全了我們之間的情誼。”薛黛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大漢垂眸,沒有說話。
“我就只送些吃食,最多加上幾套衣物,再多的就沒有了。”薛黛又說了一句,“而你想要的這些吃食,你們走鏢的這一趟,我全包了,就當是我的謝禮了。”
大漢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大腦告訴自己這是好事兒。
不過就是順路的事兒。
但是理智上還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也知道你是和夥伴一起走鏢,此事你一個人也不好做主,不如……”薛黛提出了建議,“你回去和他們商量商量?若是同意了,告知我一聲,我便將吃食做出來,你們回頭帶走,若是不同意,我便不做了。”
大漢一聽薛黛說不做了,又有點著急了。
不過他的確不好自己做主。
“那我回去,和他們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