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嬌嬌從一個人人懼怕、嫌棄的老太婆搖身一變成為滬市永安廠的技術顧問本就極具話題性,所以當黎謹找到黎淑德幫忙的時候,她就滿口答應了。
黎淑德也是行動派,採訪任務獲批後,就立刻去醫院對金嬌嬌進行了採訪,採訪報道的內容安排在週三的版面刊登,採訪的錄音經過剪輯後在當天廣播臺每日說事欄目中進行了播放。
被同夥救走的梅秋萍並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躲在深山老林裡,相反她就藏在牌坊街的一處民居中。
“老頭子,她還要在這裡住多久?她害的咱們豔豔蹲大牢,我們現在還要好吃好喝的伺候她。這算什麼事。我不管,你告訴肖大強趕緊把她弄走,我不想看到她。”
“大強說讓我們看住她,不要讓她再出亂子了,等這陣子風頭過了,他就送梅秋萍偷渡去港市。你再忍忍吧,看在大強給那麼多錢的份上。”
肖大志小心翼翼的從衣兜掏出幾張百元大鈔在老伴趙大春眼前晃了兩下說:“這還堵不住你的嘴。”
趙大春一把奪過肖大志手裡的錢,將手伸到嘴邊沾了下口水數起錢來。
屋裡躺在躺椅上悠哉悠哉的喝著茶聽著廣播的梅秋萍,聽到這兩夫妻的對話後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各位聽眾朋友們,晚上好,我們每日說事欄目將繼續播放‘爭當時代楷模,樹立新女性模範’系列專題報道。今天我們廣播的是我市傑出女性金嬌嬌女士的專訪報道。金嬌嬌女士從一位靠著政府救濟的失獨婦女轉變為獨立自主的新女性,她身上的事蹟值得我們廣大勞動人民學習。”
“金嬌嬌?”
梅秋萍蹭一下從躺椅上站起身來,靠近收音機,豎著耳朵認真的聽起來。
“金嬌嬌真是你啊?沒想到你還活著,怎麼不繼續苟著呢。傑出女性?時代楷模?我呸,你也配。無媒苟合,不守婦道的下賤貨色。”
“我去你媽的,老孃拐走你兒子怎麼了?怎麼不氣死你呢。你兒子的下落,我還想知道你兒子的下落,到時候設計一個讓你們母子自相殘殺的戲碼,老孃這輩子什麼仇都報。”
“咦,上回在醫院的那個攔著我逃跑的女人竟然就是金嬌嬌,媽的,算你運氣好,讓你死裡逃生,下回可就不一定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不行,憑什麼我現在過得像老鼠一樣見不得光,而你個賤人卻活得這光彩。”
梅秋萍的面孔因廣播裡對金嬌嬌的誇獎之詞而逐漸扭曲。
“胡說,顧哥愛的是我,都是你這賤人勾引顧哥的。賤貨,我要你不得好死,,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這個不要臉臭婊子。”
肖大志兩口子聽著屋裡梅秋萍歇斯底里的發瘋扔東西,默默的拿出本子記起賬來。
“你記錯了,那杯子要十塊錢。”
“你才說少了呢,那杯子要二十塊錢呢。”
梅秋萍發洩完心中的怒火,走出房門,沒理會心裡還在打著小九九的夫妻二人徑直向大門走去。
肖大志見狀趕忙上前攔住她說:“你現在不能出去。”
“那好,你去給我買幾包耗子藥來。再去市醫院打聽一下金嬌嬌住在哪個病房。”
肖大志嘀咕道:“你要耗子藥幹什麼?”
“叫你買就給我買,不要問為什麼。”
“金嬌嬌是誰啊?你讓我一個大男人去打聽一個女人多不好啊,被人知道了會罵我老不羞的,我不去。”
“你不去,就讓你老婆去。你們幫我辦好這件事,好處自然少不了你們的。”
“你一個沒錢的通緝犯,真當我們兩夫妻傻,被你當槍使,我不去,大志你也別聽這老孃們的。我家豔豔的事還沒找你算賬呢。”
“好,你們不去,那我自己去。肖大強問起來就是你們倆的事了。”
“臭婊子,老孃趙大春可不是被人威脅大的,你有本事就走啊,別賴在我們家。”
眼見梅秋萍就要離開,肖大志及時拉住她說:“你好處,什麼好處?我們可不白幫你幹活。”
“你們可知道這麼多年來肖大強和我們潛伏在廊市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寶藏。當年列強侵入華國的時候,我們梅家祖先和其他四家人奉命從宮中運出大量的金銀財寶藏起來了。”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寶藏在哪?”
梅秋萍當然不知道寶藏在哪,但知道梅家那幅關於寶藏線索的畫就藏在廊市,只是現在為了忽悠眼前這兩人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