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居然沒死？！
楊平山渾身顫抖，眼神充滿不敢置信。
如果說姜離避開了攻擊，他尚能理解。
可是……
那些碎石確確實實地砸在了姜離身上！
那是他怒火中燒的一擊，調動了體內十分之一的氣勁！
他是一名煉氣一層的武者，是肉體修煉者眼中的神祗！
“楊公子，不至於如此驚訝吧？我只是擋下了煉氣武者的一擊而已，如果我在你面前接住化境宗師的攻擊，你豈不是會被活活嚇死？”
姜離慵懶的聲音從煙霧中傳出。
這聲音似乎帶有某種魔力，瞬間震散了四周的所有煙塵。
姜離的身影隨之顯露。
此刻的姜離，毫髮無損，身上竟沒有一絲煙塵痕跡！
“你……”
楊平山呆滯地盯著眼前的男人，幾乎以為自己置身夢境！
“二十歲出頭便達到煉氣一層，的確算是不錯了。如果只看這江州城，你確實算是個人物。”
姜離帶著些許讚賞看著楊平山，“不過，與這個世界相比，這小小的江州城根本不值一提。”
“他只需一根手指，就能取你性命，你信嗎？”
姜離指向秦昊，微微一笑。
楊平山一愣，思緒飛快轉動。
他察覺不到姜離的氣息。
然而，姜離毫髮無損地擋下他所有的攻擊。
所以，姜離是個實力遠超於他的人，絕非僅修煉了強體秘法那麼簡單！
至於秦昊……
他……
同樣感覺不到秦昊體內的氣勁！
秦昊給他的感覺，就如同姜離一樣！
在此之前，楊平山絕不會相信姜離和秦昊的實力會在他之上。
但現在……
冷汗已不知不覺浸溼了他的衣襟。
面對姜離和秦昊這兩個對手，現在的他連自己能否活著度過今天都無法確定，更別提趕走他們兩人了……
遠處，人群中短暫的靜默之後，爆發出陣陣驚歎。
“他未歸冥界？！”
“他竟存於生界？！”
“硬擋了初階煉靈者一擊，他衣袂未沾一絲塵埃？！”
四周的驚呼，似寒風穿透，令韓世傑面色漸失血色，宛如冬日裡被永恆霜凍覆蓋的石像。
他的思維此時已混沌一片。
何故？
何以至此？
究竟能為何？！
無數疑問在他心頭翻騰，紛擾得他無從梳理。
不僅姜離，連那含糖嬉戲的秦昊，其力亦凌駕於楊平山之上？
那是初階煉靈者！在肉體修行者眼裡，猶如神只，更不必說在常人眼中。
“不得不承讓，你對幻術的追求確實超出我一大截。”
秦昊停下腳步，凝視楊平山那愈發空洞的瞳仁，無奈地展開雙手。
此人，已廢矣。
即使今日不奪其命，餘生也將困於痛楚深淵。
姜離雖未直接出手，卻令楊平山徹底成為行屍走肉。
自此，他絕不再揮劍。
在其眼中，任一凡夫俗子都可能如姜離般，安然無恙地承受他所有攻勢。
世間任何一人，皆可能輕易奪取其命。
楊府秘境，宏偉宮殿中，楊啟航見孫兒不動如山，強抑心中懼意疾奔而來。
這是楊氏一族的星辰，不容半點差池！
“平山！”
他奔至楊平山面前，氣喘未定，注視著孫兒空洞的雙眸，來不及歇息，緊抓其雙臂猛烈搖晃，企圖喚醒沉睡的心靈。
然而，搖晃良久，楊平山仍未有半點反應。
雙目仍舊空洞，仿若魂魄已離。
“楊老前輩，那符牌材質非凡，造價高昂，若無要事，請將符牌歸還於我，以免我需再次勞煩匠師鑄造。”
姜離微揚唇角，毫不在意。
但，遠處受楊家邀請的賓客們，心神劇震，審視姜離的目光已截然不同。
姜離，便是向楊家宣下赤血詔書之人？！
這位僅二十餘歲的少年，三年前便摧毀了夏帝國最富有的財閥？毀滅了曾無敵於天下的江氏家族？！
“你……你究竟施展了何種妖術？！你對我孫兒施了何法？！你對我楊家的星輝造成了何等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