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扯著他大半斑白的頭髮,銀絲亂舞,拂過臉頰,他卻似渾然不覺,雙眸空洞凝視遠方,恍若只覺得宇內蒼茫,生出天地雖遼闊廣袤,無邊無際,但餘自身獨自一人孤寂蒼茫的感覺。
劉青就這樣一動不動地靜靜站著,仿若此時此刻,他已然與這狂暴的天地融為一體,又仿若被神秘的時間之力定格在了這一震撼人心的瞬間。
他的靈魂仿若掙脫了軀殼的束縛,遊離於現實世界之外,深深沉浸在對劍術那玄之又玄、精妙入微的深度感悟之中,又仿若正在腦海裡,如同放映機般,一幀一幀地對剛剛那場慘烈至極的廝殺進行細緻覆盤。
剛剛經歷的一幕幕 —— 鼠王的兇悍殘暴、鼠潮的洶湧瘋狂、自身劍術突破時的暢快淋漓以及那令人扼腕嘆息的停滯,如同走馬燈一般,在他的腦海中迴圈往復、不斷閃現。
風雨喧囂、血水流淌、樹枝斷裂,皆成背景音,他任由雨水衝去汙濁,任風吹散陰霾,於悽風苦雨中,靜候蛻變契機。
天地間,狂風嘶吼如餓狼嗥叫,暴雨傾盆似利箭攢射,雷霆轟鳴像天庭戰鼓。三種聲音交織迴盪,震耳欲聾,清晰映照在劉青腦海,閃電定格的血腥戰場猙獰可怖。
彷彿要將他的意識世界一同震碎、重塑。每一道炸雷,都似一道強光閃過,將他眼前的景象短暫定格,
血腥的戰場、凌亂的樹枝、流淌的血水,皆在這明暗交替間愈發顯得猙獰可怖。
在這沉悶得仿若能壓垮靈魂的天地孤寂壓迫下,劉青心中一股鬱悶之感忽的就如地底湧出的暗泉,油然而生。
他望著四周空無一物的荒蕪景象,剛剛經歷慘烈廝殺的疲憊與失落湧上心頭,滿心期許的劍術突破卻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打斷,那種功虧一簣的挫敗感如影隨形。
此時的他,仿若置身於宇宙洪荒的盡頭,被無盡的孤寂與絕望籠罩,周圍的喧囂反倒襯得內心愈發空寂。
但這一股鬱悶之氣並沒有持續太久,仿若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總是轉瞬即逝。在某一刻,劉青的腹地裡,確切地說,是肺腑的關鍵位置,陡然生出來了一抹精氣。
那精氣仿若破曉時分穿透雲層的第一縷曙光,微弱卻又充滿希望。
它並非尋常之物,乃是來自劉青對劍意鑽研、歷經生死磨礪後衍生的精氣,亦是他在這絕境之中,憑藉著堅韌不拔的毅力與超凡入聖的悟性,從肺腑深處激發出來的生命潛能所匯聚而成的精氣。
這一抹精氣,如同星星之火,悄然點燃了他心中重新振作的希望之光,預示著一場新的蛻變即將在這風雨雷霆中孕育而生。
腹地裡,
肺腑的位置,陡然生出來了一抹精氣。
那是來自劍意衍生的精氣,來自肺產生的精氣。
這是一門功法的開端,取劉青另一個來自五臟的功法。
還有其他的一些知識,加上劉青的大膽假設和一點點經驗的催動。
劉青草創了一門適合自己的淬鍊自己五臟凝練五行精氣夷金之肺炁的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