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茶餐廳門口,陽光灑落在精緻的招牌與鋥亮的玻璃門上,折射出迷人的光暈。
三人帶著各自的期待與些許好奇,一同踏入這充滿異域格調的場所。
劉青本來就不是民國之人,本身之前又是瘋子,自然沒有來過這高檔人士會所。
九叔和文才兩人更不要說了,茅山不怎麼接國外的顧客,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來這種西洋人開的店。
迎接他們的是一位站在前臺的服務生,他身著筆挺潔白的制服,領口與袖口都熨燙得極為整齊,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禮貌而疏離。
見三人進來,他迅速做出引導的手勢,另一位同樣穿著白衣的服務生趕忙上前,引領著劉青三人朝著餐廳內部緩緩走去。
沒走多遠,便有一位打點得極為仔細、衣著光鮮亮麗的黑西裝服務生快步迎了上來。
他的皮鞋在光潔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每一步都邁得自信而穩健。
只見他微微欠身,客氣地問道:
“請問三位先生有定位子嗎?”
那聲音不高不低,卻透著一種訓練有素的專業。
九叔剛要開口,打算告知對方自己是任老爺請來的。
然而,跟在一旁的文才卻搶先一步,直接懟了回去。
在文才那簡單直接的思維裡,明明是任老爺請他們來辦事的,對方怎麼還如此不懂事,連這點基本的情況都不清楚。
“難道任發沒給我們定位子?”
文才挺直了腰桿,眼睛瞪得圓圓的,那副模樣彷彿在說這是理所當然該知曉的事情。
雖說文才別的事情不太行,但是這事兒做的不錯。
這種場合師傅不便多言,自己作為徒弟,師傅帶自己來見見世面,可不能表現得怯懦,得幫襯著師傅把面子撐起來。
九叔內心其實對文才此舉頗為滿意,自己的徒弟能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維護自己,這讓他感到一絲欣慰。
只是當下還有旁人在場,他不好點名誇讚文才,畢竟在他看來,年輕人氣盛一些實屬正常,但在外人面前還是得遵循些禮儀規範。
雖說文才在平常的生活裡有時行事莽撞,惹人厭煩,
但真要是放到這現實的人際交往情境之中,他這般維護師父的舉動,是加分項。
此時,劉青也適時地開口說道:
“是任老爺來請我們談事情,他應該有訂位子,你可以去問問。”
劉青的語氣平靜而沉穩,不失禮貌。
既然等下自己也要去喝咖啡,不能當個擺設。
“任老爺!”
服務生聽到任發的大名後,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驚慌,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
那原本自信滿滿的神情瞬間被緊張與懊悔所取代,眼神中滿是惶恐。
他不敢有絲毫耽擱,趕忙滿臉堆笑地招呼三人朝著裡面走去,嘴裡不停地說道:
“三位先生裡面請,裡面請。”
那態度與之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變得極為殷勤。
到了樓梯口,三人拾級而上。
文才一邊走著,一邊忍不住嘟囔道:
“這個任老爺也算尊重你老人家了。
請人竟然都不會安排好了,哼。”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相對安靜的樓梯間卻清晰可聞。
聽著文才的嘟囔,九叔心裡其實很高興,自己的徒弟能察覺到他人對自己的尊重,這說明文才並非毫無心思之人。
然而,作為師父他臉上卻依舊板著,故作嚴肅地說道:
“這叫做禮貌,文才你沒規沒矩,沒上沒下。
記著,在家裡不要緊,你怎樣稱呼都可以,一會在任老爺面前......”
文才像是早已料到九叔要說什麼,搶著回答道:
“千萬不能叫你九叔,一定要叫師父。
還有,師父坐下的時候,徒弟便要站在師父身後。”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煞有介事地模仿著相應的動作,那模樣顯得有些滑稽可愛。
九叔趁著這個機會又叮囑了一遍,他深知在這種社交場合,細節往往能決定很多事情,尤其是與任家鎮首富任老爺打交道,更不能有絲毫差錯。
“是,師父。”
文才連忙點頭答應,態度極為端正。
劉青就這樣默默的跟在後面,這是任老爺請九叔有事,說到底,自己一個外人,安靜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