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苟延殘喘,發出微弱痛苦嘶吼。
按常理來講,九叔這般雷霆手段,肅清邪祟,護佑鎮民,本應是樁大快人心的好事,可在他身後,幾個保安隊隊員正神色慌張、腳步踉蹌地急匆匆趕來。
其中兩人,臉色慘白如紙,額頭豆大冷汗滾落,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焦急,這驚恐嘛,自是對著眼前屍變的可怖屍體,而那焦急,卻是另有隱情。
他們一邊狂奔,一邊聲嘶力竭地呼喊著:
“九叔,九叔,手下留情啊,手下留情啊!”
“大師,大師,留個全屍吶!”
那聲音帶著哭腔,在空曠且死寂的街巷中迴盪,顯得格外淒厲揪心。
九叔乍一聽這求情聲,滿心疑惑,手中桃木劍尚懸於半空,攻勢稍緩,眉頭緊鎖,腦子一時半會兒愣是沒轉過彎來。
心想自己降妖除魔,替天行道,這些人怎的反倒阻攔起來?
正思忖間,那跑得氣喘吁吁、幾乎要斷氣的兩人見九叔停了下來,趕忙 “噗通” 一聲跪倒在地,膝蓋與地面撞擊的悶響,恰似兩聲絕望的悲嘆。
一人滿臉淚痕,鼻涕橫流,雙手合十,拼命哀求道:
“手下留情九叔,那個沒了腦袋的是我爹啊,那是我親爹啊!
我一家人還指望著給他養老送終,如今他遭了這橫禍,變成這副模樣,可好歹得留個全屍,不然他到了陰曹地府,也不得安生吶!”
另一人也跟著磕頭如搗蒜,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是啊九叔,求求您收了神通,饒了我二叔吧!斷手斷腳雖說慘,可還有法子補救,腦袋飛了,
魂可就真沒了,死了都不安生啊,往後祖宗怪罪下來,我們咋擔得起吶!”
九叔定睛一看這兩人哭爹喊娘、悲痛欲絕的模樣,又聽了這般緣由,心底頓時湧起一陣無奈。這任家鎮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鄰里街坊間,多多少少都是沾親帶故的。
任老太爺此番作惡,肆意屠戮、吸食鎮民鮮血,致使屍變橫生,遭殃的可不只是陌生路人,難免波及眾人親戚眷屬。
這些人不明就裡,只念著親情血緣,被愚孝矇蔽心智,哪懂得殭屍之害、邪祟之險。
九叔深知此刻與他們掰扯清楚殭屍危害、除魔必要,絕非一時半會兒能成,況且眼前殘餘元兇還在蠢蠢欲動,危及全鎮安危。
他憤恨地長嘆一聲,牙關一咬,手中桃木劍再次舞動,劍招愈發犀利迅猛,決意速戰速決。只見寒光閃爍,劍影紛飛,
剩餘那些還能勉強掙扎、蹣跚行動的行屍,須臾間便被全部斬斷手腳,徹底癱倒在地,沒了動靜,九叔這才收劍而立,抖了抖衣袖,風輕雲淡。
九叔特攻殭屍的含金量還在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