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士銘原本滿臉洋溢著難以抑制的興奮之情，那神情彷彿是他剛剛發掘了一座金山，急不可耐地想要與人分享這份喜悅。
然而，就因為莫非的這句話，就在短短一秒之後，他的神情卻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間呆滯了。
那雙原本閃爍著光芒的眼睛此刻也變得黯淡無光，彷彿剛剛還燃燒著的火焰被一盆冷水無情地澆滅。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如夢初醒般地張開嘴巴，結結巴巴地問道：“什……什麼意思？”
聲音裡充滿了不解與失落，就像是一個滿懷期待的孩子突然發現，自己精心準備的驚喜卻不被對方所接受。
面對錢士銘的疑惑，莫非依舊保持著那抹淡定的微笑，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玩味。
他不緊不慢地回應道：“得了吧，錢少爺。咱們倆打交道可不是一回兩回了，你那些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高談闊論，對我來說可真是毫無吸引力。
你還是省省力氣，別兜圈子啦，直接進入正題吧！
像你這樣整天花前月下，享受生活的大少爺，哪會有閒工夫跑到我這兒來，賣力地推銷蒼穹娛樂的股份呢？
說你在乎蒼穹娛樂也好，在意蒼穹娛樂的股份也罷，這都正常。
可是，能讓你跑來當說客，這可不正常！
更何況，這些股份壓根兒就沒掌握在您手裡！
就算您能給我畫出天大的餡餅，那又有什麼用呢？
您這不是在拿我開玩笑嘛！”
莫非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調侃，但更多的是對錢士銘的瞭解和洞察。
他知道，錢士銘這次來，絕非僅僅是為了推銷股份那麼簡單。
錢士銘聽完莫非的這段話後，先是微微一愣，彷彿被一道閃電擊中般定在了原地。
他那原本犀利而自信的眼神，此刻也變得有些迷茫。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像是從一場突如其來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身體稍稍放鬆下來，但臉上依舊帶著些許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似乎無法接受，自己精心準備的計劃，竟然在莫非面前如此輕易地就被揭穿了。
就在這時，他身上那股子精心營造出的精英氣質，如同潮水一般迅速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那種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吊兒郎當的模樣。
他隨意地擺了擺手，似乎對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毫不放在心上。
然後，若無其事地轉身一屁股坐回到沙發上，順手端起面前的茶杯。
這茶杯彷彿成了他此刻唯一的依靠，他緊緊地握著它，彷彿要從中汲取力量。
錢士銘將茶杯舉到嘴邊，仰頭便是一通猛灌，全然不顧茶水是否會濺出來弄溼自己的衣服。
他喝得那麼急，那麼猛，彷彿要將所有的不滿和失落都隨著這茶水一起吞下去。
眨眼間，杯中的茶水便已被他喝得一滴不剩。
喝完之後，他重重地把茶杯放回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這響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彷彿是他內心不滿的宣洩。
接著，他咂巴咂巴嘴巴，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好像在回味著什麼似的。
沉默片刻後，錢士銘終於緩緩地開了口：“哎，我這說得口乾舌燥的，嗓子都快冒煙了！
沒想到啊，你這傢伙居然還這麼配合我，害得我還真以為這次能有點兒戲呢。
結果呢？哼，你這……
可真是讓我白忙活一場！”
說著，他還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臉的懊惱之色。
然而，在這懊惱之中，卻也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定。
他知道，自己雖然這次失敗了，但並不代表以後都會失敗。
他錢士銘，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
他又喝了一杯茶，緩緩開口，“你是對蒼穹娛樂的股份不感興趣嗎？”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不解，彷彿一個滿懷期待的孩子突然發現，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卻不被對方所接受。
莫非依舊保持著那抹淡定的微笑，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明。他緩緩開口，聲音不急不緩：“錢少爺，您這話可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蒼穹娛樂的股份，我不是沒想過，但您也知道，那可不是我說了算的。
更何況，您這次來，真的是為了談生意嗎？
還是僅僅因為家裡老爺子給您下了死命令，讓您來我這裡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