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個球,他傳承巫術又沒傳承記憶。”白澤神色莫名仰頭看了看嚴衝的法相,聽到陶洮的呢喃不禁翻了個白眼。“就算傳承記憶,大不了日後我等像是上古之時那般縮起來躲著就是...總好過今天就被這神魔一個個碾死在這裡。”
說著白澤極為怨怒的看了一眼上空漂浮的張先生,隨即目光轉向周圍張先生圈禁的這處領域。早在嚴衝從那詭異石臺中出來之前,白澤就悄悄試探過這層看似薄弱的光幕。結果根本不出他所料,只不過沒敢和諸靈透露罷了。反正以大兄的性格,就算知道此處已經封禁無法突破也不會放在心上。
聽到白澤說他們會死在這裡,林奇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他與白澤相處日久,加上心性本就不像陶洮那般單純無腦,白澤言下之意瞬間明瞭。但他更明白張先生的狠辣心性,若是自己等人和嚴衝加在一起都不能將這詭異神魔弄死,怕是他的本意是用這個領域將其困在這裡。至於諸靈的死活...呵,張不爭恐怕從來沒放在眼裡過。
嚴衝的真身現在浮在法相中間,整個人的意識已經一分為三。三頭六臂!做夢都沒想過巫術的作用竟然能衍化出這般威能,若非面前這個巨大神魔的威脅太大,想來小心眼的白澤也不會提點自己。兩個龐然巨物在海面上廝殺成一團,時不時濺起的巨浪讓諸靈不停退避。嚴衝手上劍影剛剛貫入神魔胸膛,胸前就已經被神魔的兩隻拳頭重重轟中。整個法相踉蹌後退的同時,那條半透明飄帶就已經重新縛上神魔脖頸,兩隻手臂著力拉扯著將法相和神魔的距離重新拉近。而另一隻手上靈武現在看上去猶如天柱,挾著風聲巨力狠狠砸在神魔頭頂,帶出一陣哀嚎。
而且三者中的氣息各有不同,劍影中蘊含著對神魂傷害極大的生民之力,兵魂所化的靈武中則是凝聚了本體之內的百靈死魂,甚至這一刻嚴衝有種可以自由化身諸靈的錯覺!而那條飄帶則在血脈之力的灌注下顯出形來,淡紅色的飄帶剛柔並濟,在嚴衝心神催動下將那神魔的動作層層束縛!
一時間顧不上多想這幾件武器為什麼這般眼熟和古怪,嚴衝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將這神魔儘快捶死!同時他還分出一個腦袋專門用來盯著之前被他與神魔隔開的石臺,這不起眼的破爛玩意應該就是真龍所說,經過無限血祭而活化的高天原!
神魔之體嘶吼連連,表層那些流動的淤泥根本就來不及去修補嚴衝武器留下的傷痕。而失去了石臺庇護之後神魂顯現,更是連遭重創。後腦勺上奪魂和陶洮的長刀仍在,嚴衝突發奇想騰出一隻手,單手掐訣用法相催動吞靈秘術,一個籠罩全場的旋渦緩緩浮現。
“怎麼可能!”孰料陶洮看見嚴衝竟然能用法相催動秘術,不禁驚撥出聲。這是他的本命秘術,就連他在本體狀態都無法施展出來,最多隻能強化本體的吞噬之力,戰鬥之時主要靠的還是強橫肉身。而嚴衝法相的根本力量不是靈覺,如何能將這秘術施展出來?上古之時他也不是沒有與人族大巫交過手,除了一膀子蠻力那些大巫從未用過其他手段!感到常識被顛覆的熊孩子只能眼巴巴望向大兄,希望他幫自己解釋一二。“大兄...你見過這樣的大巫嗎?”
林奇神色古怪的搖頭,看向法相的眼神頗為玩味。這一幕雖然讓他有些詫異,但是細想之下也不是不可能。嚴衝現在的力量極為駁雜,體內的百靈死魂是大巫之體的根基,上古之時大巫最多隻是用某種靈獸的骨血神魂淬鍊身體,而他體內至少百種!人類的血脈之力,這應該才是他能將各種力量統合的關鍵因素,尤其大兄當初將自身神魂和龍脈散入函夏血脈中...轉念想到嚴衝不是自然降生,而是張不爭用龍脈強行造出的生命,恐怕體內連大兄的神魂都有!
還有那被法相現身吸引來,對神魂有極大壓制的生民之力!帝璽現在身化虛無將張先生衍化的領域與函夏天威相接,恐怕這些生民之力是受了他老人家的操縱,同樣也少不了嚴衝那方氣運金印的吸引。
這三種力量在嚴衝的操縱下衍化法相,關他本身修煉的靈覺什麼事?
“這個神魔要完了。”看著那巨大的旋渦開始緩緩轉動,林奇不禁心裡鬆了一口氣。絲絲縷縷的神魂之力甚至肉眼可見的從那神魔身上的傷處逸出,被籠罩周圍的強橫吸力全部吞噬到旋渦之中。而那神魔扛不住三頭六臂的輪番轟擊,現在氣息強度已經開始緩慢下降。林奇轉而盯著一旁漂浮的石臺,眼神逐漸變得凝重。
之前他們與這神魔鏖戰許久都未能感應到其體記憶體有神魂之力,甚至偶爾傷到他的身體,陶洮和白澤都無法感應到神魂的存在,恐怕少不了這方石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