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也會不擇手段,甚至不得不在某些極端情況下做出違背正常人道德的事,這令提拉古在戰後有時會陷入強烈的自我懷疑和矛盾中。米可維奧拉雖然不懂如何指揮戰鬥,但也有著自己的特長,和提拉古不同,米可維奧拉從不會陷入這樣的迷思中,在她看來,世間所有道理充其量不過是一種解釋的工具,人應該做工具的主人,而不是工具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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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善於給出事物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說提拉古是一把危險的武器,那麼米可維奧拉就是擅長使用這把武器的人。她之前就引導過提拉古,讓他從自己給自己設定的困境中解脫出來。
如今這種能力再一次被米可維奧拉運用,物件則是這些守衛,在和他們的相處過程中,她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讓人將她和提拉古更多地聯絡起來,並不著痕跡地展現著她對提拉古的思念。
達里拉古可以杜絕米可維奧拉向外界溝通,但無法阻止每一個接觸過她的守衛不和外界交流。
於是這些資訊很快被帶到本就對她多有關注的匈牙利軍隊中,提拉古死後,他們對這位領袖的懷念和關切無所安放,正好寄託到了這位遺孀身上,在透過守衛得知她的近況後,軍隊不滿於她如今的處境,要求達里拉古趕緊釋放他們英雄的遺孀和遺腹子,否則不再接受達里拉古的統治。
達里拉古不肯完全放開對於米可維奧拉的控制,但也不想激怒他還未全然掌握的軍隊,他准予米可維奧拉從監視嚴密的城堡返回佩斯一處屬於提拉古的住宅中,但不得離開佩斯,並且年金也削減大半。
米可維奧拉比之前更恭敬地向達里拉古行禮,她向守衛們告別,帶著尼西亞回到了佩斯城內的房子,即使沒有多少年金,然而她還是拿出這筆錢中的大半,用於幫助城內的殘疾人以及老兵,只給自己和孩子留下日常所需的部分。
除此以外,她一直保持著和軍隊友好的關係,她時常和士兵們聊天,剛開始他們一起懷念提拉古,時間久了後,他們開始聊新的東西,米可維奧拉控制著話題,使其親近大家的生活,但又不使自己顯得輕浮。
除此以外,她在日常的待人接物中,也儘量顯得符和匈牙利人的美德,一個廚師沒有認出她的身份而在語言上對她多有不敬,但她一笑置之,並沒有在飛黃騰達後為難對方,她關愛幼童,時常帶已經長成兒童的尼西亞去幫助那些生活困難的婦孺。
米可維奧拉獲得的民心越來越大,而與之相比,達里拉古執政後卻使匈牙利丟失了好些土地。
說句公平的話,這並不能全然歸咎於達里拉古的執政水平,因為當初提拉古佔領那些地區之初也並未深入地考慮過如何長久地控制那些地方,所以他只是簡單地打下那些地方首府,換上自己的人統治,除此以外就不做其他控制,既沒有頒佈什麼政策,也沒有帶來什麼文化層面的影響,信仰基督教的地方還是繼續信仰基督教,信仰伊斯蘭教的地方還是繼續信仰伊斯蘭教。
這種做法的後果是,那裡的統治者或管理者在和當地人一代或兩代人的聯姻後迅速被同化,使得提拉古的征服彷彿從沒有來過一般,事實上,當時中亞的遊牧王朝這樣的情況不在少數,他們大多數也如同煙花一般,迅速擴張,又迅速地從地圖上消失,可謂是“其興也勃焉、其亡而忽焉”。
但匈牙利的人們並不會站在客觀的角度看待自己國土的損失,於是漸漸有了些聲音,認為米可維奧拉比達里拉古更適合成為匈牙利的王,到最後甚至傳出來,提拉古本來就是將自己的王位傳給自己的妻女,而非自己的哥哥。
知道坊間訊息的達里拉古坐立難安,立刻要求米可維奧拉當眾宣誓放棄自己的繼承權。
然而這一次,米可維奧拉沉默了。
她聽到傳令官傳來的達里拉古的旨意後,從自己和提拉古的房子裡走出來,她懷裡抱著七八歲的尼西亞,長長而捲曲的頭髮彎在腦後,捲曲的睫毛下,一雙棕色的眼睛平靜地環視了一圈接收到自己訊息、從軍營趕來計程車兵的臉,將剛剛傳令官宣讀的旨意複述了一遍。
她再次確認過在場所有人的臉上都是盛怒後,她從懷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提拉古存放在她那裡的最後一份遺囑的原本,她朗讀了一遍後,將遺囑面朝大眾,讓每個人都能清晰地看到上面的字跡。
“我們必須讓匈牙利回到正軌上。”說話的是一位軍官,米可維奧拉認識他,他曾是提拉古的下屬,名叫雅各,達里拉古時期長久的和平讓他沒有仗可打,沒仗可打就沒有酬勞,像他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