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走了很久,也殺了很久,腳下的道路似乎沒有盡頭,每一步都像踏入一個未知的深淵。
道路兩側的單元樓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異常模糊,厚重的空氣瀰漫著腐朽的氣息。
那些樓房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不斷複製,層層疊疊地出現,猶如一場無法逃脫的夢魘。
它們的外牆破碎,窗戶漆黑而死寂,彷彿在黑暗中靜靜窺視著他。
無論李昊走得多遠,眼前的景象始終沒有絲毫變化。
那十幾棟單元樓不斷重複,似是被時間的齒輪卡住,無法繼續前行。
每一棟樓都是那樣相似,連細節都沒有半點區別,它們像是被從同一個模具裡壓制出來的一般,冰冷而僵硬。
沒有風,沒有聲音,整個世界只有他孤單的步伐和那無窮無盡的重複景象。
李昊停下腳步,腳下的路仍然延展至遠方,但他卻感到一陣深深的困惑。
這座被詭異力量籠罩的幸福小區根本就是一個死迴圈,無論他如何掙扎、如何前行,似乎都無法走出這個無邊的牢籠。
每次回頭,依舊是那熟悉的街道和樓群,不論他走多遠,依然是那些破碎的景象,那些無盡的敵人——林凡,模糊人,成群結隊地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李昊揮刀如風,腳步越來越重,每一刀下去,血肉飛濺,屍體像無力的木偶一樣倒下。
然而,它們總是以更快的速度再次湧現,死而復生,生生不息。
他沒有時間去思考,只有一刀接著一刀,周圍的血腥味和屍體的腐爛氣息逐漸包圍了他。
砍翻林凡,斬斷模糊人,他的刀刃上沾滿了鮮血,血腥的空氣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但敵人還是源源不斷地衝來。
每一次擊殺,都像是空洞的、無意義的動作,殺戮從未停止過,但生命也在這無聲的世界中永遠無法結束。
他開始感到疲憊,手臂的力量漸漸消耗殆盡。
他停下了腳步,抬頭望向那棟眼前的5號樓。
樓內的窗子黑暗得像是一隻張開的怪獸的眼睛,空無一物,卻又充滿了某種無法言喻的壓迫感。
李昊暗自決定,他需要短暫的休息,哪怕只是片刻。
他向著5號樓的單元門走去,雙手握緊刀柄,步伐依然穩重,但沒有了剛才的凌厲與瘋狂。
周圍的敵人依舊在逼近,然而李昊的腳步沒有任何遲疑,冷漠的眼神注視著每一個向他撲來的模糊身影。
他依然揮刀,殺敵如割草,一刀刀帶著冷漠與機械的節奏。
終於,他進入了5號樓1單元,帶著滿身的血腥,毫不猶豫地關上了門。
門後傳來敵人的碰撞聲,它們試圖撞擊那道門,然而外面的世界已經與李昊隔絕開來。
門內,暫時恢復了片刻的寧靜。
李昊靠著冰冷的牆壁,刀依然握在手中。
雖然沒有聲音,卻能感覺到自己深深的疲倦,他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微微顫抖,體力的極限已經到了。
可就算如此,他依舊沒有放鬆警惕,眼神依舊警覺,雙手依然緊握著刀柄。
李昊進入了5號樓1單元之後,李昊開始向上,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帶著一股陳舊的黴味,令人窒息。
樓道里昏暗的燈光從天花板垂下,微弱的光線彷彿要被這壓抑的氛圍吞噬。
牆壁上覆蓋著一層斑駁的油漆,歲月的痕跡顯而易見,油漆剝落處露出灰白的牆面,像是時光在無情地侵蝕這座樓宇的每一寸肌膚。
李昊的步伐毫不猶豫,他握緊手中的刀,冷冽的刀鋒在微弱的光線下反射出一道道鋒利的光芒。
隨著他一聲不發地前行,樓道里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動靜。
兩個林凡從陰影處竄出,他們的面容扭曲,雙眼空洞無神,早已失去人性。
但李昊的眼中沒有絲毫憐憫,他猛地揮刀,刀光如閃電劃破空氣。
刀鋒撕裂空氣的聲音幾乎被無聲的世界吞噬,只留下冷酷無情的切割。
那兩名林凡根本來不及反應,身體在刀下化作兩段,鮮血瞬間噴湧而出,像噴泉一般灑滿冰冷的樓梯。
鮮紅的血肉與灰色的樓梯相撞,發出沉悶的撞擊感,整個世界都在為這場無聲的屠殺提供背景。
李昊沒有停留,目光如同寒冰一般掃過已經倒下的兩具屍體,毫不在意那些因砍殺而四散的血肉。
他繼續向上走,刀刃閃爍,冰冷的步伐踏過地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