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道寂靜無聲,路燈的光芒照在銀森疲憊的身影上,拉出一道孤單的影子。
他從便利店的後門走出來,穿著一件普通的灰色外套,口袋裡裝著打工賺來的微薄薪水。他的腳步很輕,卻充滿了沉重的疲倦,每一步都像是在與自己的命運抗爭。
這幾個月來,他的生活已經徹底脫離了常軌。
自從覺醒了體內那詭異的血統後,銀森就再也無法吃正常人的食物了。
便利店裡那些擺在貨架上的麵包、便當和飲料,對他來說已然成了毒藥。
每次他嘗試吃下這些食物,都會引發一陣難以抑制的嘔吐——他只能靠吞噬怪物來維持自己的生命。
那些恐怖的怪物,形態各異,有的像人類的畸形融合體,有的則完全不像這個世界的生命。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之所以沒有完全失控,正是因為吞食了這些怪物。
他的血統會在每次獵食後變得安靜,至少能讓他維持半個月的“正常”狀態。
但每次進食都是一種煎熬。
銀森抗拒這種怪物般的生存方式。
他不想成為吞噬他物的怪物。
他厭惡自己體內那種無法被控制的渴望。
銀森拖著疲憊的步伐,走過熟悉的街道。
這裡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每一條巷道、每一家店鋪,他都熟悉無比。
然而現在,這片曾經帶給他溫暖的街區,卻顯得無比陌生。他甚至不敢與路人對視,害怕從對方眼中看到厭惡和恐懼。
“我……到底是什麼?”
銀森低聲喃喃,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自我厭棄。
他曾經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到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便利店店員。可現在。
“我是人類,還是怪物?”
這個問題如同毒蛇般纏繞著他的內心,讓他每一個夜晚都難以安眠。
他有時會躲在鏡子前,仔細端詳自己的面容,尋找哪怕一絲人類的痕跡。
但隨著血統的不斷覺醒,他的一隻瞳孔中漸漸浮現出奇異的符文般的光芒,面板下彷彿潛藏著某種古老而未知的力量。
他無法逃避這個事實——他正在變成某種怪物。
銀森疲憊地推開自己家門。
屋子裡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街燈透進來些許昏黃的光。
他重重地把揹包丟在地上,靠在牆壁上,慢慢滑坐下來。心中的疲憊,似乎比身體的疲憊更為沉重。
“如果有一天,我徹底失控了……會變成什麼?”
銀森喃喃自語,聲音中滿是自我厭惡和迷茫。
然而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壓迫感,突然降臨在房間裡。
銀森猛地抬頭。
他看到一個男人,靜靜地站在房間中央,彷彿自黑暗中走出,又像是憑空出現。
那是一個陌生人。
他身材高大,披著一件黑色風衣,渾身散發著一股強悍的秩序與知識的氣息。
這個男人看上去不怒自威,站在那裡,彷彿整個世界的規則都在圍繞他旋轉,天地萬物的運轉都因他而改變。
然而,最令人震撼的,是他的眼睛。
他的右眼深邃如星海,彷彿洞穿一切虛妄;而他的左眼,則是一片漆黑的虛空,宛如審判的獨眼,凝視著萬物的本質。
那隻獨眼的注視,讓銀森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與恐懼。
“你是誰?”銀森下意識地問道,聲音有些發抖。
“張昊天。”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彷彿在宣告某種神聖的法則。
張昊天緩緩開口,聲音如雷鳴般迴響在銀森的心底:
“你體內的血統,源自古老的禁忌力量。你註定不屬於普通人類的世界。”
銀森瞳孔微縮,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他這些日子以來的自我厭惡與困惑,似乎被眼前的男人一眼看穿。而對方的語氣,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與說服力。
“你是世界的救世主。”
張昊天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擊打在銀森的心靈深處。
“我?”銀森怔住了,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是的,你。”
張昊天繼續說道,語氣無比篤定,“你體內的血統,正是世界意志選中的希望。你所覺醒的力量,不是詛咒,而是通往未來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