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你想得太簡單了。”
銀森一愣：“那你什麼意思？”
張昊天的語氣平靜，甚至帶著幾分冷漠。
“我只說我們把黑暗之主在這個世界的‘份額’清零了——但並不代表我們贏了。”
他緩緩轉身，抬頭望向窗外。
天色陰沉，一層厚重的雲幕籠罩在天空，連一點陽光都透不下來。
張昊天微微眯起眼睛，聲音裡透著一絲凝重：
“實際上，我們並沒有趕走黑暗之主。”
“恰恰相反——”
他頓了頓，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黑暗之主，準備開大了。”
銀森心頭一顫，臉上的喜悅瞬間被凝重取代。
“開什麼大？什麼意思？”
張昊天緩步走回大廳中央，腳步聲在寂靜的警署廢墟中迴盪。
“黑暗之主為了毀滅這個世界，特意製造了一位用於執行世界毀滅的化身——無光次主。”
張昊天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在未來，當黑暗之主真正做好毀滅這個世界的準備時，祂當然無法親自降臨。”
“但祂會用自己的力量遮蔽整個世界的光明——讓星空、太陽、月亮，乃至一切光源都無法再投射到這個世界上。”
“到了那個時候，世界將陷入絕對的黑暗。”
“而在這片黑暗中，無光次主便會降臨。”
張昊天的聲音帶著一股寒意，讓銀森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無光次主在絕對黑暗的環境中，力量將達到無敵的境界。”
“換句話說——”張昊天目光如刀，“只要無光，無光次主便必然降臨成功。只要無光次主降臨成功，這個世界便必然毀滅。”
銀森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那……那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張昊天輕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你殺了這麼多人了——你已經足夠開啟‘蝕之刻’了。”
張昊天轉過身來，盯著銀森，緩緩開口：
“這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最後底牌。”
“當然，很多人不知道——在某一條已經被遺棄的時間線裡，其實，無盡詭異之王也曾經入侵過我們的世界。”
“那個傢伙，層次上雖尚未達到黑暗之主比肩的境界，但力量體系卻比黑暗之主更加古怪、更加危險。”
張昊天語氣平靜，彷彿在講述一段久遠的歷史：
“為了徹底腐化這個世界，無盡詭異之王在這個世界留下了兩條道路。”
“一條是‘牧羊人’的道路——”
“另一條是‘光之子’的道路。”
銀森的眉頭微微皺起：“牧羊人？”
張昊天點了點頭：“牧羊人，就是馴化世界上的一切詭異與人類，像牧羊犬一樣守護詭異羊群。”
“這條路的執掌者蕭炎，便是由我毀滅的。”
張昊天的眼神漸漸變得深邃而冰冷。
“但另一條道路的預定者——‘光之子’趙凌雲，他還沒來得及真正執掌光之子之力——就被我殺了。”
“不過，光之子道路卻因此殘存了下來。”
張昊天緩緩走到銀森面前，盯著他看了許久。
“現在，這條道路，就交給你來走吧。”
說罷，他伸手將自己僅剩的一隻眼睛摘了下來。
“這個眼睛裡，蘊含著趙凌雲當年的金蘋果‘主角光環’。”
“還有，我記錄的發起‘蝕之刻’的知識。”
他將那隻眼睛遞到銀森面前。
“吃了它——”
“準備去拯救世界吧，銀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