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昊天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又一次回到了尊者死去的那個晚上。
“你們是來逮捕我嗎?你們所謂的‘邪教’又是什麼?從來沒有過真正的權力能改變我心中的信念。”尊者的話語似乎沒有任何慌亂,只是平靜地道出真相,“你們所謂的‘超凡力量’,在我看來不過是道途的一部分。命運的圖譜已經寫就,但你們只是在自己設定的軌道上奔走。”
“呃,這是什麼情況,我好像,殺了朱世豪和銀森?但是,怎麼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尊者淡然一笑,那笑容帶著不屬於人類的深邃與超然,“你們可能不知道,我與宇宙的聯絡,早就超越了你們所理解的界限。”
張昊天還想繼續思索,但似乎有什麼力量阻止他繼續想下去,他的眼神逐漸迷茫。
砰的一聲巨響。
張昊天恍惚了一下:“哦對哦對,是的,我已經殺了他倆,現在五個主角光環都在我手上,林霽月剩下那個獨木難支,整個世界的結構都在向我偏移,最後一個金蘋果,隨手可得了。”
曾經,我茫然前行,
黯夜的路上。
微風,刺痛著靈魂,
找不到應該的方向。
生命這樣的旅程,
要用多少淚水來完整。
是否我能期待遙遠天際,
一起飛翔,新造的人。
我們,勇敢的前行
緊緊跟隨不需多想。
……
此刻,林霽月漫步在無垠的荒原之中,四周籠罩著濃稠的霧氣,遠處隱隱可見錯亂扭曲的影子在來回遊蕩。
荒原彷彿一片被遺忘的廢土,腐朽的樹木如干枯的手臂伸向灰暗的天空,風聲如同竊竊私語,夾雜著不知從何處傳來的低沉笑聲。
但林霽月毫不在意。
她手插在口袋裡,嘴角帶著一抹放肆的笑意,腳下踢著一顆石子,整個人透著一種自我放飛的灑脫和張揚——畢竟,她有倚仗。
她脖子上掛著一尊古怪的吊墜,那是一尊“黑天靜寂無聲觀音像”,雕工粗獷,像是出自某個偏遠鄉野的神秘教派,黑色的神像面容模糊不清,只有一雙深邃的眼洞空空地凝視著虛無。
她已經發現,觀音像的力量幾乎絕對。
只要掛在身上,就能讓她的存在被徹底抹除——她的呼吸、腳步、氣息、聲音,甚至思想的波動都被遮蔽了。那些遊蕩在詭異領域中的恐怖怪誕,哪怕目光掃過她的方向,也會像瞎子一般無視她的存在。
她成了行走在異域中的幽靈,一個不被察覺、不被看見的異客。
“天命主角,還不是隨便浪。”林霽月低聲自嘲了一句。
她已經開始享受這種遊離於危險之上的自由,甚至帶著一絲得意,肆無忌憚地在荒原中“作死”般挑釁那些怪誕的實體——
她把一隻生滿眼球的腐肉雕像推倒,把一頭盤踞在枯樹上的蟲蛇怪獸的鱗片拔下一片,還在一個長著無數手臂的巨人背後踹了一腳。
所有的怪誕,皆毫無反應。
林霽月得意洋洋,彷彿整個異界都是她的遊樂場。
直到她看到“它”——
那是一尊極其恐怖的怪誕實體。
它的形體難以描述,彷彿由無數“隨機生成”的元素拼接而成,像一幅畫家癲狂之際塗抹的畫作,又像是人類潛意識中那些最深層、最扭曲的恐懼集合體。它沒有明確的頭部、四肢或面孔,卻彷彿能“看”見一切。
在林霽月的眼中,這個怪誕實體像是某種正在不斷變化的粘稠液體,時而膨脹,時而收縮,身體表面長出無數刺眼的裂縫,裂縫中滲出濃稠的黑色液體。液體匯聚成眼睛、嘴巴、尖刺、觸鬚,像是無數個生命的碎片拼湊在一起。
“這個有點厲害啊……”林霽月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那種接近死亡邊緣的快感,讓她的血液都在沸騰。
她湊近了一點,想要再“調戲”一下這個詭異之物。
“喂——你這是什麼造型啊?亂七八糟的,像個黏糊糊的垃圾堆。”她伸手在空氣中劃了個圈,隨意地比劃著,“我給你個建議,變個好看的形態啊,弄得這麼嚇人是想幹嘛呢?”
然而——就在她的聲音落下的那一刻,黑天靜寂無聲觀音像的力量突然消失了。
她的存在被“顯現”出來。
那一瞬間,空氣彷彿凝滯了。
林霽月猛地一僵,脖子上的黑色吊墜驟然冰涼,像是死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