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的兩人之間的無效對話,已經過去了好幾分鐘,姜牧野等著齊悅出了門,整個診所恢復瞭如常的安靜後,開口說,聲音還如同之前那般溫柔。
“文老師,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一些誤會,讓你對我產生了什麼看法。不過你大可不必懷疑我去沒去過學校,我再說一遍,如果不相信您可以去問門衛,看記錄,也可以去調取監控,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問心無愧,做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至於你在辦公室遇到了誰,做了什麼,這個我可能確實不能胡編亂造。事出有因,我去學校,自然有我去的道理,我不想告訴你,你以後也不用問。我既然幫到你,估計調查組也不會再追著你不放了。現在就我們兩個人,我可以開誠佈公的說,這件事對我們公司雖然有影響,但是影響並不大,浪還沒有起來,就已經被壓下去了,想必之後也不會再怎麼樣了。你可以放心了。”
文小魚還沒有聽到過姜牧野一口氣講這麼多字,一時間有些沒緩過神來。他解釋的很到位,意思也很明確,就是於公於私,都不用讓她再追究下去。
好吧,話是你說的,文小魚就當是自己佔了個大便宜。於是下一個動作就是將袖口輕輕放下,對著姜牧野說:
“既然姜總說了,我沒有必要不知好歹,再問您其他的就顯得我不懂事兒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感謝您對我的出手相助。無論如何,將公司重要資料帶出來,也是我有錯在先,如果今後真有什麼影響,我願意承擔後果。”
不顧姜牧野下一秒會回答什麼,她不願意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尤其是齊悅走了之後,整個診所又一次變成了他們倆,她忘不了上次也是剩他們倆時,發生的不堪回首的一幕。對於診所,她其實是排斥的,於是立刻又說:
“姜總,時間很晚了,我先回去了,再見。”
文小魚沒有抬頭看姜牧野的表情,也沒有等到姜牧野回話,自顧徑直向大門口走去,從診室到大門,有十幾米,在這幾十步裡,姜牧野沒有說一句話,只是聽到文小魚快速踱步出門,開門、關門。他好像不存在一樣。
文小魚不知道,姜牧野的目光始終盯著她的背影,短短十幾秒鐘,他眨也沒眨。看著她,他的唇角不自覺的上揚,從他知道她是她要找的那個人開始,只要是她在他的視線裡,他的臉上都會變得溫柔。
其實剛才如果不是齊悅的意外,沒人打斷他,他會控制不住自己,將真相告訴她。但是這一秒,姜牧野卻慶幸自己剛才控制住了衝動,很明顯,文小魚現在還很排斥,甚至對他心存戒備。如果現在說,她未必相信,更未必接受。
姜牧野拿著托盤,目光一直凝視著門口,腳步沒有挪動分毫。十分鐘前,文小魚已經從這裡離開,屋裡早就是一片寧靜。
當一陣急促的開門聲配合著呼喊聲傳來時,姜牧野才下意識地挪動了腳步,大步朝門口走去,一男一女,男人懷裡抱著一個兩三歲左右的孩子,只聽男人焦急的說:
“大夫,孩子剛才突然抽搐,麻煩幫忙看看……”
姜牧野神色秒變嚴肅,好像剛才的任何事情都不曾發生。
資料洩露的事兒透過幾天緊鑼密鼓地調查,調查組給出了一個結果:因為福瑞斯特公司管理不當,導致一些機密檔案提前洩露,由於止損及時,未造成重大後果,但因影響惡劣,責令福瑞斯特公司今日起做出整改,並出具書面整改意見,提交市委辦公室。
通知公佈在了企業內部的辦公系統首頁,所有員工都能看到,也包括文小魚。但是,這種通知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洩露人和具體過程都沒有表明,要麼就是此人大有來頭,要麼就是壓根兒查不出來,反正不管是哪種,結果所有人有目共睹,那就是福瑞斯特原本到嘴的鴨子,不說飛走了,也說是被拿開餐桌了。
公司這幾天因為這事兒弄得上下不得安寧,整個公司上上下下被陰鬱籠罩。萊茵公司派來的五名代表也是憂心忡忡,其中最難做的就是夾在中間的沃克。
從到了福瑞斯特開始,沃克就形影不離的粘著姜牧野,生怕專案會有什麼閃失,這是他正式在萊茵公司入職後的第一筆跨國合作,此次專案又因為跟政府有對接,所以不光是沃克本人,就連萊茵公司最高層領導同樣非常重視,這也是公司成立幾十年以來首次和中國合作,意義可想而知。所以,無論是誰,都一直盼著早日促成這次合作。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道到了臨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么蛾子現身,誰能辦?
一週了,要說姜牧野不著急呢,不大可能,畢竟是自己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