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束照的凶神惡煞的表情,早被嚇得魂飛魄散,哪兒還顧得上什麼細聽,轉身就跑沒了影兒。這事兒不久之後,全校就開始傳出來在環工樓上有不乾淨的東西,有人看到過,說的有模有樣。當時她還想:自己上課講的那麼多知識,還沒一句鬼話能讓學生走心,真是諷刺。
到了系辦門口,文小魚四下張望,一個人沒有,熟練地從門框上夠到了鑰匙,準備開門。
鑰匙伸進了鎖眼,擰了幾下,沒擰動,還在納悶兒怎麼回事,突然門內有人大聲問話:
“誰呀?”
這大晚上的,剛從黑洞洞的樓道里走過來,心還在怦怦直跳,如今又聽到這麼一嗓門,著實把文小魚嚇得一激靈,立刻回道:
“文小魚。”
屋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一會兒又聽到有人緊走幾步朝門邊走來。
開門的那一刻,看到屋裡站著的人,文小魚也是懵的,姚姍?
沒等文小魚開口,姚姍就先開心的把她讓進了屋,問了來由,姚姍說:
“你要著急就先走,我幫你碎吧。”
縱使她信得過姚姍,依照保密規定,她還是沒將筆記給她,姚姍見文小魚依然沒將手裡的東西遞給她,立刻明白了資料的重要性,不然也不會這麼晚了文小魚還要親自跑一趟,於是嘴角微微勾起,說:
“我繼續追劇,你慢慢碎,一會兒弄完了把紙屑帶走。”
說完自顧自戴上耳機,又坐在了電腦前。
沒有兩分鐘,隨著機器的嗡嗡聲,有著機要內容的速記記錄,已經變成了碎紙末,安靜地躺在碎紙箱中。
文小魚用姚姍給她準備好的黑袋子,將碎紙箱裡所有的紙屑全部倒在裡面,渣都沒剩,收拾好之後,對著正在聚精會神看著電腦螢幕的姚姍招手。
姚姍正在看喜劇電影,笑到合不攏嘴的時候,用餘光瞥見了文小魚,趕忙摘下耳機問:
“怎麼了?這麼快?都弄完了?”
文小魚輕輕點頭,然後說:
“就這麼幾張紙,你還要讓我在這裡碎一晚上嗎?你繼續吧,我走了。早知道今晚是你值班,我買點兒好吃的帶過來,咱們嗨皮一下。”
姚姍趕緊豎起食指,在嘴上比劃了一下,眼神裡夾雜著警惕,低聲說:
“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說齊主任讓我今晚替他值班的事兒。他這不是去請校領導吃飯去了嗎,提前預料到自己肯定喝多,就讓我在這裡幫他值一個晚上,不出事兒就算過去了,剛才你敲門,差點兒嚇得我魂兒都沒了。今兒晚上我預備了一袋子咖啡,都做好不睡覺的打算了。”
說完還晃了一下手裡的薯片,邊吃邊說:
“我就當是影吧看通宵,包場了,明兒回了家我再補覺算了。”
文小魚知道學校的規定,每晚系裡除了有一名輔導員老師值班以外,還需要有一名中層幹部在校留守,她才不會隨便說出去,那不成傻子了嗎,突然好像想到什麼,唇角勾起,美眸一挑,一臉壞笑對著姚姍道:
“行了行了,知道了,我才沒時間到處瞎說。姚大主任,您自己繼續享受吧,這麼多人陪你一起看,這機會哪兒找去呀,難得啊,不孤單。我先走一步昂!”
說罷一溜煙兒地閃離。
系辦又恢復了一片黑暗。文小魚是走出去幾十米遠了,才聽到從樓道里傳出來的一聲鬼叫:
“啊!”
停頓了兩秒鐘,又聽見姚姍聲嘶力竭地喊叫聲:
“文小魚!你這個遭雷劈的,人都跟著你呢,少嚇唬我,看我下禮拜找你算賬的。”
週末,文小魚老老實實在家呆了兩天,勞動周過去,文小魚又要開始東跑西顛的生活,胳膊壞了,板書抬手寫要費些力氣,利用週六日兩天修改一下ppt的內容,重新備課。
話說劉宇寧在她面前終於可以大方自由約會去,就連夜不歸宿,文小魚也不會再擔心,出什麼事兒直接去診所要人;而這兩天的手臂換藥,文小魚則去了工大家屬院對面的社群醫院,沒再去面對姜牧野那張惹人厭惡的臉;公司和學校都沒有人找她,一切都是如此平靜美好。
但往往越是風平浪靜的海面,就越代表海底的暗流湧動。就像是文小魚,極度舒適下,她都能略感一絲說不出哪裡不對勁的慌張,理智讓她不要憑空猜想,好好享受當下美好生活,什麼女人的第六感,都是些子虛烏有的東西,但當她再去到公司的時候,才知道,果然平靜之後定會迎來暴風驟雨。
週一,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