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有著典型的北方城市氣候,一年之中雖可領略到四季交替,但春秋兩季也僅是曇花一現,轉瞬即逝,夏天悶熱,冬天冰冷。剛一入夏,A市氣溫就已經升至二十七八度了,傍晚時分經常會來一場低氣壓下的暴雨,緩解一下悶熱。
今天的暴雨好像來的晚了一些,步行街上本來剛才還有在霓虹之下,信步閒逛的男女,此時,已經人去街空了。
文小魚隻身快步走在步行街的正中,沒有任何雨具,任憑雨肆意潑灑在她身上。下午為了參加討論,她特意換上了一件比較正式的黑色襯衫,立領,中規中矩,而現在,她已經被渾身澆頭,全身沒有一處乾的地兒,襯衫早已經全貼在了她的身上,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
她現在只想趕緊跑到步行街口,找到自己的車,離開這裡,永遠不再回來。
姜牧野回到家時已經快要九點,換了身衣服,他徑直走進書房,找到一會兒需要看的材料,隨手夾在資料夾中,從抽屜裡取出那套邁巴赫的鑰匙後,出了門,全程用了不過十分鐘。
坐進車裡,他沒有先發動車,看了眼腕錶,心裡總感覺有些莫名不踏實。按照文小魚的性格,即便是明天拖住她去見呂洲,後天回來,她也會找時間過去。心裡想著,手不自覺的拿起電話,找到文小魚的號碼撥了出去。
不出意外,電話那頭沒人接聽,可能是因為還在路上,不方便接聽,姜牧野後悔剛才沒有多嘴問一句一會兒她去哪兒,即使是知道她不會說,問一句也是好的。或許她去了酒吧?姜牧野隨即發動車。
車開出車庫的瞬間,雨水傾盆而下,沒來得及適應的姜牧野停頓了一秒鐘後,啟動了雨刷器。雨刮在車窗上的頻率已經是最快,姜牧野心情開始變得焦躁起來,按著方向盤上的電話撥出鍵,又一次選擇了文小魚。
對方依然是忙音,直到對方響起了熟悉的播報音:
“對不起,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電話,如需留言,請......”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姜牧野結束通話了電話。正在焦躁的情緒逐漸上升時,車裡的電話聲音響起,一連串的號碼念出來,是柯宇。
姜牧野俊眉緊鎖,沒有直接接聽,先把車停到了路邊一處空地,按下接聽鍵,柯宇玩世不恭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幹嘛呢?出來玩兒吧?初目。”
姜牧野聽見初目的名字,心裡一提,想或許文小魚也在,於是嘴上不自覺地問道:
“文小魚在不在?”
柯宇多鬼的一個人,文小魚的名字一出,不用等姜牧野問,他就已經猜出個大概,於是拐著腔調調侃著說:
“喲,你這是直接點人啊?”
姜牧野沒時間聽他廢話,眉頭蹙得更緊,低沉著聲音道:
“少廢話,我們明天要外出,找她有事兒。”
電話那頭的柯宇,明顯聽出了姜牧野不接他的茬兒,趕緊調整語氣,問道:
“你怎麼了?聽聲音不對勁兒啊?”
姜牧野不答,正想著直接結束通話電話,又聽到柯宇說:
“文小魚不在,只有我和劉宇寧。不過我剛才路過步行街的時候看見文小魚的摩托停在附近,那麼大的傢伙停在那兒,好多人圍著看,我一眼......”
姜牧野沒想繼續聽柯宇嘮叨,他只抓住了話裡的重點:文小魚在步行街。
掛了電話,姜牧野直接發動車子,衝進了快車道,鳴笛併入了車流。
南陽路和步行街的交叉口,黑色的邁巴赫一個急剎車,水花四濺,車穩穩停在了步行街口,姜牧野透過車窗向外張望,一轉頭,暖黃色的路燈下,一個小小的身影正站在馬路牙子上,向著來車的方向張望,黑色的襯衫明顯已經黏在身上,再貼合不過,空氣裡的涼意讓她的上身稍稍蜷縮,原來披在肩上微卷的捲髮,已經順直在腦後,額前的碎髮滴著成了串的水珠,看上去狼狽不堪。
姜牧野只看了一眼,迅速開啟車門,繞到車尾,拿出了一把雨傘。瞬間朝路邊的人跑過去,地上已經滿是積水,姜牧野邁開大步飛奔過去,已經顧不上水沒過鞋面。
文小魚突然感覺眼前出現了一抹纖長高大的身影,剛剛受過驚嚇的她顧不上許多,還沒有看清人,就已經準備撒腿快跑。姜牧野見狀一把伸出手,抓在了文小魚的手腕上。他很用力,手背的骨節分明泛起了白,墨眸之中盡顯擔憂,低沉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
“文小魚!是我!”
聽見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文小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