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校長只是衝她點了一下頭,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然後視線別過她,徑直走了。
文小魚站在原地愣了半天,不知道剛剛趙校長為什麼有那種表情。就聽見齊主任的聲音:
“文老師,過來一下。”
文小魚趕緊收起望得出神的雙眼,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挪著小碎步,伴著“咔咔”聲進了系主任辦公室。
齊主任坐在辦公桌前,端起桌上的茶杯,一整杯茶水被他一飲而盡,看樣子剛才和趙校長的交談讓他口乾舌燥。這得說了多少話?又說了多少句她?文小魚又開始天馬行空起來。
喝完水,齊主任坐下,也招呼文小魚:
“文老師,坐吧。”
語氣上聽不出是喜是怒,文小魚順勢坐在了離他最近的沙發上。
“文老師啊,剛剛趙校長過來,是來跟我談你的事。正好你過來了,那咱們就坐下來談談?”
齊主任開門見山,一點兒也沒有閃爍其詞,看來結果已經訂好了,就是告訴她一聲的,文小魚心理建設做了一天了,所以此時心情異常平靜,笑著回道:
“行,齊主任,我知道,您說吧。”
齊主任見文小魚回答爽快,也笑著回應:
“好好,那咱們就不掖著藏著了,我找你是想說朱淼的事兒。”
文小魚暗暗提了一口氣,緩緩吐出,沒有接話,但是手指已經被她緊緊攥向掌心,繼續聽著齊主任說:
“朱淼,這次去福瑞斯特實習,跟著你,昨天因為發生了意外,雖然情況還好,但是畢竟是學生受了傷,按照學校規定和實習雙方協議,校方和企業要各負一半責任。”
文小魚依舊沒有說話,眼神帶有歉意和誠懇,紅唇緊抿。齊主任,見她沒有以往遇到事兒時候表現出來的激動,還有些頗感意外的問:
“文老師,你沒有什麼想說的?”
文小魚因為早準備好了,再加上剛剛姚姍的分析,所以也沒有過多思考,順著問話答:
“主任,我知道這次是我的工作失誤,確實是我的不對,對此我也是很難過,我接受學校的處分。”
齊主任聽到她的話先是一愣,然後滿臉疑惑的問:
“文老師,我是說朱淼的事兒,福瑞斯特昨天下午就已經派人把協議拿到校長辦公室了。協議剛剛趙校長親自帶過來的,協議上說是公司負擔全部費用,責任也由公司承擔。”
文小魚還在消化著齊主任的話,腦子裡稍微有些懵,好像齊主任說的並不是中國話一樣,她怎麼什麼都聽不懂呢?還沒等她反應,齊主任又說:
“你呢,雖然是剛來沒兩年,但我看的出來,你是一個有擔當的人,咱們當老師的就得有這種精神。確實是,你是帶隊教師,孩子們出了問題,你是第一責任人,但是學校也不是真眼瞎,也得看實際情況嘛,姜總親自給學校附上手寫說明,說這次的事故和帶隊老師沒有直接關係,協議的內容他已經讓法務部重新補充了說明。你就不必擔心了。”
文小魚趁著齊主任去倒水的功夫,用一隻手掐了另一隻手的手背一下,可能力道有點兒大,疼的她倒吸一口氣。這怎麼回事?學校不是應該追究自己的責任嗎?
文小魚剛抬眼看向齊主任,開口問:
“齊……”
音還沒有完全出來,又被齊主任的笑聲蓋過去:
“文老師,看來你這次還真是把我上次跟你說的話聽進去了。”
他又喝了一口水,臉上的喜色有些收斂,說:
“哎,你是不知道,你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剛才趙校長過來,本來是想找他們姜總確定一下事故認定,跟我說就算學生本人沒有大礙,公司也有說明,但是因為有帶隊老師,無論事故大小都要對你有些處分的,但是你猜怎麼著?”
齊主任好像還要賣個關子,奈於文小魚此時一句話都說不出,只是搖頭,於是又自顧自地說:
“她當著我面給姜總打電話,結果剛打過去人家姜總就說,千萬不要處分,說你這周在公司時間鍛鍊表現得素質水平很高,不愧是引進的人才,有責任、有擔當,還在工作之餘承擔了翻譯,幫了公司很大的忙。讓學校一定不要針對老師,還說朱淼後期調養的費用他們同樣可以負擔。”
文小魚的心情簡直就是在坐過山車,本來已經跌入谷底,現在突然又把她帶到制高點,此時她已經忘記了呼吸,瞪著一雙美眸,一眨不眨的盯著齊主任看,要不是齊主任叫她,問問意見,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