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師,你也算是知識分子,教書育人的時候也是如此嗎?無論是什麼文書,涉及到多少錢財和利益,都應該逐字逐句的過目吧?如果你的學生平時也都是你這種行為的話,我可能對貴校到我這裡來的實習生素質存疑,而且對今後的教育界有所失望了。”
文小魚突然有種老師對著犯了錯的學生進行苦口婆心勸誡的感覺,萬箭穿心,蹙著眉頭,瞬間委屈的情緒湧上來。
若是知道才來實踐幾天,就遇到這麼多事兒,現在甚至都要丟掉自己的工作,她是萬萬不會報這個名的。
辦公室裡安靜的有點兒可怕,姜牧野似在等著對方的回應,所以依舊望著窗外默不作聲。
“謝謝,姜總。”
終於,文小魚沒有按捺住心中此時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緒,先開了口。兩個詞裡盡顯她低落、後悔和無奈。
姜牧野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天秘密一樣,表情有點兒詫異,黑眸當即瞟向了文小魚,顯然這個簡單的回答不是他預期的。他想或許對於這個女人知道了自己被騙,會像之前一樣對他出言不遜;亦或許她按下心中怒火,委曲求全,放低姿態的求他原諒時,他當面揭露她逢場作戲的虛假演技之後,表現出的懊惱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情緒。
可是無論哪一種反應都不是現實的,文小魚真實的表現出了一種釋然和淡定。好像隨後自己就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一樣,姜牧野感覺很不好,他甚至有點兒後悔跟她開這種玩笑。
接著,沒等姜牧野說出接下來的話,文小魚下一秒張開唇瓣,又說:
“對不起姜總,耽誤您的時間了。我先回去了。”
說罷,毫不猶豫的轉身,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但只是側過頭對姜牧野說:
“姜總,學校可能明天就會收到協議,到時候我可能沒辦法繼續來公司完成接下來的工作了,我會把手頭的工作安排好,朱淼和張晴也會有其他老師來帶。”
話一出,姜牧野卻如鯁在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睜睜看著文小魚走出了辦公室,門輕輕關上,姜牧野坐回了辦公椅,雙手交疊放在辦公桌上,大拇指不自覺的相互繞著圈。
剛剛他也只不過是想嚇唬一下文小魚,但是確實也想給她提個醒,在處理重要問題時,決不能因為“我以為”、“我覺得”這種主觀的想法來影響判斷。
文小魚神情恍惚的走出總裁辦公室,她沒有看柯凡,也沒有看別人對她投來什麼樣的目光,只是大腦一片空白的徑直向前走,等走到電梯的時候停頓下來,機械地按動了向下的箭頭。她並不是不想想接下來的事該怎麼辦,是她想得太遠了,以至於她剛才從出門到電梯短短几米的距離,都已經想到了她回到美國父母面前時,她爸對她安慰的話。
她已經忘了電梯裡的時間是怎麼度過的,只知道電梯叮的一聲停下,她才下意識抬頭看到樓層數字顯示了“1”。
自己從美國回來已經快要三年了,這三年的時間裡她遇到過希望,也被希望所擊垮變成過失望,但是無論怎麼輪迴,她始終相信只要人還在這座城市,就能找到他。她要繼續留下嗎?她不發愁如果學校辭退她她沒有去處,因為劉宇寧的酒吧足可以滿足兩人的日常開銷,只不過尋找的渠道變窄了,就好像無線網由寬頻變到撥號網路,雖然還能繼續尋找她的目標,但是很明顯,希望變得渺茫。
是室外的一陣風把她從剛才的一路遐想吹回了現實。生活還是要繼續,捅了婁子還是自己要面對,不論怎麼樣,事已至此,聽天由命吧,心情逐漸平復,她從兜裡掏出鑰匙,然後給葉靜怡打了個電話,剛剛發生的事她沒跟她講,就是說有些不舒服,早點回家,如果主管問,就讓她幫忙說一下。
掛了電話,文小魚抬頭看向天,努力讓自己的嘴角向上勾起,心裡已經做好決定,拿起頭盔到發動機車,一氣呵成,一加油門,消失在了車流裡。
文小魚沒去別的地方,一直把車開回了家。要麼為什麼總說只有心大的人才能活得更瀟灑呢,她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路上十幾分鐘的時間裡,她已經把自己的後路想好了,大不了就賴著劉宇寧唄,誰不要她,劉宇寧也不會,再說了,她還為她當駐唱呢不是?而且還是免費的那種。毫不誇張的說,酒吧裡現在的常客有一半是為了文小魚的歌才經常光顧的,加上劉宇寧人緣好,會來事兒,所以生意越做越好,短短几年,在瀾苑路已經大有名氣了。她倆配合默契,組合在一起可以充分體現什麼是姐們兒。
進門,文小魚換好鞋,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