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顯,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在趙安琪聽來,好像是文小魚在針對她說的一樣,刺耳又扎心。
趙安琪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臉從剛才的白變到紅,又從紅變得更紅,壓低了聲音,怒氣湧來,話從牙縫裡擠著說出來:
“文小魚,別不知好歹,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你要想在學校還能待下去,最好給我放老實點兒,還有,我警告你,你最好給我離姜牧野遠點兒,這幾天你圍著他幹了什麼,你心知肚明。收起你的那點兒歪心眼兒,姜牧野不是你高攀得起的。別以為穿幾身兒破行頭就能讓別人高看你,姜牧野瞎了眼也看不上你這種沒品位的土老帽。”
文小魚從小就不怕嚇唬,吃軟不吃硬,什麼事兒都好商量,有理有據自會認輸,無理取鬧註定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說來說去,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就是為了這最後一句。也對,她趙安琪,從小到大,生活無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一個人,還在乎什麼優不優秀的一個分數,無外乎就是個幌子,要不然文小魚聽她之前的話怎麼感覺有點兒摸不著門路,現在終於聽懂了,為了男人。
但是文小魚立刻覺得,這簡直就是荒謬,都不知道從哪裡反駁,面對一個從來沒有的事兒,讓她從何解釋,她都懶得張嘴,解釋了就是浪費生命。但是她說什麼?她沒品味?土老帽?那咱們就得理論理論了。
文小魚看著趙安琪那張近乎扭曲的臉,語氣沒變,道:
“趙老師,請你放尊重,口出狂言不是從一個體麵人嘴裡應該吐出來的。前面的話我跟你說過了,不需要我再重複一遍,我也懶得跟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廢話。但你說我沒品位?我跟你說兩句。”
不知道是不是老師的職業病,文小魚自從當了老師之後,就變得特別愛說教,聊天雖然一聊就死,但是她固執的認為,說教是考驗一個人的內涵,以理服人的過程,意義大於一切。
“對於一個沒有審美的人來說,怎麼好意思和別人談品位?品位是素質,不是物質,你以為你穿著限量版的衣服,戴著定製的首飾,揹著個萬八千的包就是有品位?那你這個智商是不是和你的學歷不太相符呢?”
文小魚並沒有長篇大論,反倒是幾句話,句句說在了點兒上,一是諷刺了趙安琪沒審美,二是暗裡嘲笑了她攀關係連個學歷也造假。
話說至此,文小魚不想和趙安琪多待一秒鐘,感覺和腦殘共同呼吸同一片空氣都會影響了自己的智商一樣,沒再看她一眼,轉身就向公司大樓走去。
等趙安琪反應過來文小魚是在變著法兒的罵自己時,文小魚已經走出了十幾米遠。
文小魚穿著帆布鞋,雖然個子不高,腿自然是短了點兒,但是並不影響她步行的速度,趙安琪還想繼續和她叫囂,踩著好幾公分的細高跟在後面追,追的急,走路姿勢都變了形。
進了前廳,文小魚看了一眼電梯口等著七八個人,數字顯示向上箭頭的20層,想了一下趙安琪追上來肯定會無腦的繼續糾纏,索性轉身奔向了安全出口。走了兩步腦海裡就浮現出幾天前剛從這裡被姜牧野戲弄過,自己和這個樓梯真是有不解之緣呢。
停頓了兩秒,文小魚聽見了高跟鞋聲音由遠及近,女人的喊聲雖然不是很大,但只要不聾都能聽到是在叫她的名字。
文小魚沒理睬,一步兩層的往上邁,三十多層,文小魚也是拼了。
她以這樣的步頻,爬到了十三層,氣息已經變得急促起來,胸口上下起伏的頻率明顯加快,她有些後悔自己的選擇,但是為了不和那個瘋女人正面剛,也只能出此下策。
現在剛剛入春,天氣還沒有那麼熱,福瑞斯特的大樓裡也都是中央空調,溫度恆溫25攝氏度,可即便如此,因為運動量大,文小魚的額角還是滲出了一層薄汗,又往上爬了兩層,她感覺有點兒喘不上氣,加上剛剛才吃過飯,食物還沒來得及消化,在胃裡跟著她一起劇烈運動,肚子有些難受。
到了15層,文小魚想找個衛生間洗把臉,緩一下再走,於是推開樓道門。
15層是製圖部門的會議室,樓道要比其他部門清淨的多,平時如果沒有會議也見不到人,文小魚心裡暗自慶幸,可以在這裡多歇一會兒,反正也沒人看見。
衛生間在樓道左手邊就有一個,可能是因為剛剛有點兒過度勞累,文小魚一時間方向感丟失,朝著右手邊徑直走過去。
走過長長一節樓道,文小魚沒看到衛生間,這才想起來是自己記錯了,想著走回去又有點兒遠,於是繼續捂著肚子向前蹣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