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離開場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完全超出了她的計劃。
戴上頭盔,又是一條好漢,文小魚右手給油,摩托帶著她駛出校門,消失在一路的星點車燈裡。
火力開場,燃情中場,柔情收場,這是文小魚課下駐唱的一貫套路,這樣既不費嗓子,也能在體力上保證不會精疲力竭,為的是第二天上課嗓子不會幹澀,繼續保持充滿朝氣的課堂氛圍。
又一天的工作結束了,文小魚今天是卸了妝出來的,和剛剛舞臺上燃情嫵媚的她截然相反,出乎劉宇寧的意料,文小魚今天並沒有馬上離開初目,而是從冰箱裡取了一瓶養樂多拆開蓋子,一飲而盡。
和劉宇寧這麼多年的“閨蜜”,從她坐在吧檯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文小魚肯定是遇到事兒了。
劉宇寧坐在和文小魚隔了一張吧椅的位置,找酒保要了一杯福佳,喝了一口,試探性的先開口:
“我說你這是怎麼了,跟哥們說說唄。”
開門見山。
文小魚沒看劉宇寧,又重新拆了一瓶,喝了一口,撥出一口長氣:
“我被人睡了!還被人懟了!心裡不痛快!”
聽到這麼勁爆的訊息,劉宇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咧開嘴,齜著牙,結巴的問:
“大、大、大姐,你說什麼?你睡別人?還,還,還是別人睡你?”
“你個神經病,滾!你看我像是和你開玩笑嘛?幫不了忙就閉嘴。”
文小魚暴脾氣的罵道。
“幫忙?行,你說怎麼幫?找到那個人,手撕了他。”
說著劉宇寧還比劃一下。
抿了一口養樂多,文小魚抬眼看著劉宇寧:
“行,真不愧是我閨蜜。實話跟你說,睡,那是事實,但沒睡成。”
文小魚用手上繫著的紗布擦了一下嘴邊的殘餘。
劉宇寧在一邊懵圈的問:
“你啥意思?感覺故事咋這麼精彩呢?繼續!”
文小魚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繼續說:
“就是昨天,在初目外面有個混混,想非禮我......”
劉宇寧插話:
“看來是混混們不想活了。”
文小魚踢了他一腳繼續道:
“我躲過了他之後拼命跑,那個黃毛緊追不放,我當時越跑氣越短,我拿著手裡的水瓶心想中計了,水裡動了手腳。可我還是拼命的跑,這時候我也不知道跑了多遠,拐進了一個衚衕,在衚衕深處,有個診所,我跑進去沒幾秒就暈了。”
文小魚攤手,其實她這一整天都在拼命地回憶。
“啥?進去就暈了?然後呢?”
劉宇寧著急地問。
“然後幾個小時我就醒了,睜開眼在病床上,一個男人在我身邊,當時屋裡很暗,幾秒鐘之後我清醒了,發現身上的內衣還在,心落了地。然後我就摸......”
文小魚繼續陳述。
“摸?你摸哪裡?”
劉宇寧頓時兩眼冒光,眯起本來就不算大的眼睛。
“摸到了什麼?手槍嘛?”
“呸!”
文小魚狠狠將巴掌落在劉宇寧肩頭,大聲說:
“胳膊,和他手腕上的表。但是我因為當時確實慌張,藉著光我從地上撿起衣服就往外跑,那個男人沒有醒,所以並沒有追出來。”
“嗯,也對,可以理解,遇到這種事誰也不會太冷靜,畢竟你這種彪悍的女人,有興趣睡你的人並不多啊。”
說完哈哈笑起來,文小魚見狀,手勁兒比剛才更大,劉宇寧一邊誒呦一邊說:
“好了好了,言歸正傳,沒有發生什麼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你只摸到手臂?還有沒有記得什麼?醫院的名字?或者說診所周圍的特徵?畢竟我們這一帶你也知道是個那啥區,藥店旅館都很多嘛,你既然沒有被怎麼樣幹嘛還要去找他麻煩?”
劉宇寧一口氣問完這麼多問題,只有最後一個問題引來了文小魚最後的憤怒:
“沒發生什麼就算完了嗎?我當時是一個需要被幫助甚至被救命的女人,但凡有點兒人性的,都會伸出援手,他不但不救我,還想佔我便宜,最關鍵的是他還是個醫生,這簡直就是禽獸,等我找到他,絕對饒不了他。”
說完,文小魚狠狠將手裡的養樂多墩在了吧檯,抓起外套,大步走出了初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