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臻微笑著說：“你今年十四，年齡也不算小了，在江上當個錦帆賊，又能有多大出息？”
“我要你回去之後，帶著手下兄弟投效水軍，一來為自己博個出路。”
“二來，待我修大船時，你回來替我用心練一支水師，這，便是我的條件。”
甘寧不由笑了：“呵，你放我跑了，竟還指望我能回來？”
劉臻淡淡一笑：“回不回來是你自己的事，你我之間，有鐵船之約，我便相信你能守信。”
“甘寧，你天資卓越，必是大將之材。”
“實話說，我自然希望你能為我臂助，只不過我這個人，不愛勉強。”
“所以，你只需在將來，幫我訓練一支水師。”
“之後何去何從，我絕不橫加阻攔。”
甘寧略一思忖，覺得這個要求也不是特別過分，便點頭道：“好，願賭服輸，練兵之事，我應下了！”
劉臻笑著點頭：“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沉默片刻，甘寧老氣橫秋地評價道：“劉臻，我看你也非池中之物，且心懷善念。”
“你將來或許真能救天下百姓於水火，沒準還能奪了當今這狗皇帝的龍椅，成為天下新主。”
小孩子就是敢說。
而劉臻卻搖搖頭：“百姓之命需要自己來救，百姓的主也該自己來做。”
“我也是萬千百姓之中的一員。”
“我無意稱王稱帝，只想做只哨子，做個鈴鐺。”
“將普天之下，被當權者催眠的百姓，從沉睡中喚醒罷了。”
甘寧身子一震，腰間的銅鈴，跟著響了起來……
……
原本甘寧還打算多在新縣留一段時間。
好多認幾個字，學一下《物理》。
想弄明白鐵船能浮於水上，鐵花推著鐵船前行的原因。
不想幾天之後。
慕名投往新縣的流民中，有個從巴郡一路顛沛至此的人，帶來了一條訊息：巴郡中自稱“五斗米師”的張修起兵反叛，攻下了郡縣。
甘寧憂心家人安全，匆匆告辭離去。
劉臻不僅給他準備了馬車，盤纏。
還允許他帶走了鐵船模型，一本字典，以及一本內含經典力學的《初級物理》教材。
臨走之時，劉臻沒再提練兵之事。
強扭的瓜不甜。
甘寧還小，劉臻不想勉強一個十四歲的孩子。
可也正因為甘寧還年輕，對新事物，新思想的接受能力肯定比成年人更強一些。
劉臻已經將自己的理念告訴了甘寧，且甘寧也見過了新縣百姓過的生活。
他相信，甘寧未來會知道該怎麼選。
……
秋收已畢。
劉臻不想讓縣民們閒著，便安排下了兩項工作。
其一，便是開礦。
將來劉臻要做的東西還有很多。
不論是工件還是兵器，都離不開鐵礦。
漢末允許民間經營鐵礦，之前一段時間的消耗，劉臻都是命人去採購回來的。
只是買別人的，終究是受人所制。
價格高不說，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需要的量。
因此開礦是第一要務。
新縣的元老們很多都是被十王寨逼著去挖過礦的。
他們這一批人，對挖礦有心理陰影。
劉臻說要開礦，他們都十分牴觸。
劉臻也不勉強，安排新來的流民下礦。
不同的是，劉臻從萬靈商店兌換了開礦方面的書籍，參照書中的內容，做足了安全保障。
並且給礦工開出高薪，並專門安排了廚子供應飯食。
沒過多久。
原本被十王寨逼迫過的元老們，也有不少眼饞起來。
他們終於走出了心中的陰影，加入了開礦大軍。
第二件事，便是築城。
人性本惡，自古便是如此。
新縣如今已經小有規模。
百姓們家中也都有不少存糧。
新縣雖說不起眼，是新開闢的一塊地方，連官道都還沒修。
理應沒人到這兒來才對。
可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來過這兒的流民也不是全都留了下來。
那些因為種種原因，離開新縣的人，難免會對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