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向書微磨磨蹭蹭地終於喝完一杯紅糖水,裴祈淮就站起身,朝主臥走去,帶上了門,換掉自己褲管溼透的西裝褲,以及背部水跡明顯的大衣外套。
裴祈淮突然的起身離開,向書微立即慌張地視線跟隨過去,眼見著他走進房間。
向書微盯著門板,怕他不出來,又怕他突然出來,緊了緊握著杯子的手,為緩解焦慮地舉起時,才猛的發現自己喝完了。
向書微放下杯子,又回頭瞥了眼房門,再看向購物袋,手摸到水果糖的包裝,想到裴祈淮剛剛的話。
向書微雙手絞在一起,繼續看向電視螢幕。
節目裡的嘉賓輪流,說著冷笑話。一個嘉賓說完又到下一個,三四個人說完,向書微都沒記住一個冷笑話。
怎麼還不出來啊,總不能現在就睡了吧。
咔嚓,門被開啟。
向書微立刻就聽到了,但剋制著沒有轉頭,一直等到裴祈淮在她身邊坐下。
向書微才極其自然地朝裴祈淮投去眼神,他脫了外套,換了條褲子,釦子解開兩顆,領口翻開,有一抹紅。
向書微收回眼,正要轉頭安心地看綜藝,唰地一下雙眼瞪大,身體前傾撲到了裴祈淮的身上,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子,聲線輕微顫抖,但質問的語氣更重。
“這是什麼?!”
聞言,裴祈淮扶住向書微腰的手,默默放下,低眸看了眼,便扭過脖子,留給她疏離淡漠的側臉。
裴祈淮握住向書微的手腕,要把她扯開。
向書微握得更緊,湊上前去細看,力道唰地鬆開。
紅酒?
是她太慌張了。
“……對不起。”
向書微理了理裴祈淮的領子,要從他的身上下來。裴祈淮握著手腕把向書微拉了回來,兩人的身體緊靠。
裴祈淮的聲音帶著淡淡的譏諷。
“我不是你,就算是炮友,也會是一對一。”
說罷,裴祈淮鬆手,推開向書微,大步邁向主臥。
向書微看著裴祈淮明顯氣走的背影,胸口又悶又愧疚,在男人就要走進房間的剎那間,她語氣有點兒委屈地喊道:
“那誰叫你今天穿得那麼好看!”
啪地一聲房門被關上。
親一下也不高興,誤會了也不高興——但又不是她要誤會的,誰叫他穿成這樣。
向書微皺著張臉,用力揉了揉懷裡的抱枕。
這男人真難追。
……
在向書微第三次睜開眼的時候,她心底有點兒絕望。開啟床頭燈,彎腰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捧在手中暖了暖,向書微才慢吞吞地喝了兩口。
不頂用。
三年前一杯紅糖水喝完,晚上基本不會有事。但現在向書微的痛經要比以前嚴重一點兒。
估計賴於裴祈淮剛離開的那一陣子,她飲食作息不規律,老是喝酒,吃冰的。
能緩解痛經的實際措施都做完後,唯一能仰仗的大概是心理作用的小妙招。
向書微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凌晨一點多。
裴祈淮應該睡了吧。
腦中的兩個小人辯論了一分鐘有餘,向書微拿起手機,下床,穿上拖鞋,開啟房門。在漆黑的客廳裡站了一會兒,走近主臥的房門,側耳聽了一會兒,沒聽到任何動靜。
向書微不放心地蹲下身,藉著門縫又看了看,沒有一絲一毫的光亮。
向書微站直身,右手慢慢地搭上門把,屏息又聽了一會兒,才壓下,
很順利。
向書微無聲勾唇,眸光明亮。
那他自己沒鎖門,就只能任由她為所欲為了唄。
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只要說出來喝水,不小心走錯了房間,大半夜困成那樣,走錯房間,不很正常?
雖然事實是,向書微現在清醒得能做一套高考數學題。但裴祈淮又不知道。
向書微的全身被底氣填滿,開心激動地關上房門,貓著身子,從床尾爬到床頭,像條靈活的魚溜進了被窩裡。
裴祈淮的呼吸聲不大,勻速緩慢,向書微揹著他躺了半分鐘不到,慢慢地蠕動身體,面對著裴祈淮。
在漆黑中,向書微勉強辨認裴祈淮的手在哪,確認方位以後,她用雙手去輕輕柔柔地捧住他的一隻手,慢慢地放在自己的腹部。
啊,完美。
向書微心滿意足地合上眼,頭往裴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