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兩人的天地之間,才應該說的話。
陳婉君見他望著茶杯出神,她也低頭看去。她看見陸羽鴻手上的戒指,看見他手腕上珠子,在那杯中,還看見了他的憔悴與失落。陳婉君的心,突然就跳的厲害。茶杯子握在手裡,越來越燙,滾燙滾燙。
“我昏迷這兩天,你就在遺憾這件事?”
“當然不止這件事,我還遺憾沒能見你為我穿上婚紗,我還遺憾沒能帶上你跟艾倫他們一起出海,遺憾沒能保護好你,我怎麼就那麼相信他……”
陸羽鴻說著說著,傷心的情緒漸漸濃重。陳婉君本想抽出雙手,告訴他如果沒有墨心救她,她早就已經死在了那裡,但她知道,此刻自己的沉默,或許比任何話語都要實在。
墨心從玄靈的結界歸來,就立刻起床去了琴房。他燃起犀香,持續誦咒,很快他就感應到了楊玉環。
“牆上的琴,你自己選吧。”
墨心的牆上掛著種類各異、形制各色眾多名琴,可楊玉環,卻入了墨心琴桌上那張琴。
“為什麼挑這張?”
“我喜歡它。”
墨心一邊點頭,一邊在心裡佩服玄靈的安排。楊玉環就是天生的舞蹈藝術家,她對音樂的感知能力是與生俱來的。她的審美,也與他們幾個非常一致。這是很難得的。
墨心按照玄靈教授的心法,將她安置妥當,他見琴身上【青霜】二字泛出幽幽銀光,很快又恢復如常。他想到不假時日,【青霜】也可能會像遺音所煉的那些琴,在域中和人間各司其職,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他就覺得這一次的行動還算值得。
安置楊玉環花費了墨心比料想更多精神,結束之後,他已經疲憊不堪,但他又實在不願自己體內攜帶著金鈴。玄靈說是這樣說,要收這個,要煉那個,但祂還是把他們全部都趕了回來。一個都沒留下。
墨心強作精神,從抽屜裡挑了一串36粒金絲小葉紫檀,再一次誦咒,將金鈴安置在了那串佛珠之內。安置妥當之後,他就將佛珠供於佛前,然後關了琴房的門,回臥室休息了。
隔日一大早,墨心起床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去醫院。雖然他知道,玄靈說陳婉君沒事,那就是沒事。但他那份牽掛,還是需要一點行動來化解的。墨心進了病房,發現只有陳婉君一人,正在看平板電腦。
墨心問道:“他人呢?”
“拿早餐去了。你來得真早。過來坐。”
墨心走到陳婉君身邊,但是他並未坐下。他從懷裡取出那串奇楠十八子,放到了她的手上。
“怎麼突然又要還給我?”
“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我拿走加持也是為了讓它能夠更好的為你所用。現在是物歸原主的時候了。你練功不是正好缺個計步器。”
“你昨天匆忙來了又走,是不是一個人又回去了?”
墨心點頭道:“弦五他們不會再做惡了,你放心吧。你就安心待在醫院裡,把自己身體照顧好,快點好起來,知道嗎?”
陳婉君點頭。
“我走了。”
陳婉君見墨心著急要走,扔了珠子就抓住了他的手。
“你坐下,我有話要問你。”
“想問什麼?”
墨心回頭,陳婉君又把他往自己這邊拉了拉,問道:
“那個結界真的是銀晨做的?”
“嗯。”
“識柔是他幻出來的還是你變的?”
「是你,跟她說是你。銀晨做不到。我當時拿的琵琶,彈了《十面埋伏》和《臨江一夜》。」
「你明知道我從來不用琵琶。」
「你不會學一下,這麼簡單的東西,能費你多少精力。」
「我是人,你以為我是你。」
墨心無奈只好按照玄靈的意思回答道:
“是我。”
“你什麼時候會彈琵琶了?而且是五絃琵琶?”
“我在寺裡閒著沒事幹的時候學的。”
“我想再聽一次你用琵琶彈的《臨江一夜》。”
“好。”
兩人聊到這裡,陸羽鴻提著早飯進了病房。墨心扯了扯袖子,示意陳婉君鬆手。陳婉君面色凝重,雖然鬆手,卻出言再道:
“坐下,這麼著急走嗎?你若不是心中有鬼,你就坐好。”
“你先吃早飯吧?”陸羽鴻把早餐放到桌子上說道。
“早飯有什麼?”
“粥,包子,營養粉。喝粥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