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聲持續縈繞耳畔。她立刻閉目凝神,心中默唸《清心咒》。當她再次睜開眼睛,一名紫衣檀發女子已經站在了大雄寶殿門口,正對著她和絃五微笑。
那笑,一看就是歌姬之笑,嫵媚多姿,撩人心絃。然後陳婉君就聽見她用鶯鶯軟語開口說道:
“我以為你們有多少人,原來只有你倆。”
她搖了搖頭,負手掩面,接著說道:
“剛才那個俊俏和尚連我的徒兒都打不過,而你,哈哈哈哈……”
她張狂的笑聲背後,是她對陳婉君的不屑一顧。在她的眼裡,這個一身白衣素面朝天的女人,連她的一聲問候都經受不起,此刻面色如霧,唇色如霜,耳邊血跡尚未乾凝,又豈能是她的對手。
“小五,我們走吧。這個女人不會是我的對手。”
“且慢!”
金鈴抓過弦五正欲發聲,寶殿之後一和善而富有磁性的空靈之聲突然傳來:
“來了我的地方,也不拜見我佛,這就要走?”
“怎麼又是你?環環呢?”
金鈴再見墨心,面色紅潤氣運沉著,此刻負手緩緩行來,面上雖帶笑意卻令她心中慌亂。她知道,他能夠毫髮無傷的出現在這裡,就說明楊玉環恐怕……
,!
她不再多言,取出腰間鈴鐺,運氣便唱了起來。她這一唱,陳婉君體內頓有一種山崩地裂之感,還沒來得及誦咒自保,血腥之味早已充滿了鼻息之間。她瞬間就被金鈴的歌聲震暈了過去。玄靈見她飄然倒地,七竅流血,立刻祭出了自己的真炁將她保護了起來,然後才對金鈴不屑說道:
“別唱了,你那頻率,也就吼吼一般人,對我不管用。”
金鈴起初不信,但是她巴巴地唱了近五分鐘之後,見眼前人依然毫髮無傷。她不得不停了下來:
“從來沒有人能夠熬過我的歌聲五分鐘。”
“呵,我說過我是人嗎?”
金鈴和絃五對視一眼,他們同時心中一沉。很快,兩人就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無形能量將他們送至釋迦摩尼像前的蒲團之上,兩人被迫屈足跪立佛前,絲毫動彈不得。
“你倆就在這裡好好待著,虔誠的懺悔吧。”
“墨心,你到底是什麼人?呸!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金鈴的聲音依然輕柔卻異常尖銳。玄靈並沒有搭理二人,而是將暈倒在一旁的陳婉君抱起,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你還有外援嗎?”弦五問道。
“沒有了,遠水救不了近火,這次是我輕敵了。”金鈴答。
“就剛才墨心那能耐,就算你不輕敵,我們也沒有絲毫勝算。”
“不過我們至少還好好的在這裡,我現在擔心的是環環。”
“你放心吧,他們是不會趕盡殺絕的。我們那麼多人,從來沒有一個人是死在他們手上。反而都是死在了自己人手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會被赤化了吧?”
“什麼叫赤化,你哪裡學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詞彙?”
“我在軍統當差那會兒啊,早知道就應該去當共產黨。說不定還能在共和國的光輝史冊上留下我的芳名。”
“我以為唐朝是你經歷的最後一個輪迴。原來你還經歷過第二次世界大戰啊。”
“你想多了,我才不會去輪迴呢,那時候新鮮的屍體多,我挑了個漂亮的,把她的殘魄吸收,身體借來用用而已。”
“你可真是百無禁忌。”
弦五突然心口泛起一陣噁心,他當時心裡想的是「我怎麼會跟這樣一幫人在一起啊!」
同時,他也很後悔,他本想告訴陳婉君抵禦金鈴聲波的方法,可是他的話說晚了。
他知道陳婉君這一回,恐怕神仙也難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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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案:
【靈府】
《莊子·德充符》中提到:“故不足以滑和,不可入於靈府。”(德充符這篇文章後面還會有引用,到時候咱們詳細說。這邊今天關注“靈府”兩個字。)
成玄英曰:“滑,亂也。” 郭象曰:“靈府者,精神之宅也。”
馬其昶曰:“靈府,即靈臺。”
靈臺,就很神奇了,它有很多很多意思,最早見於《莊子·庚桑楚》:“不可內於靈臺。”
郭象曰:“靈臺者,心也。清暢,故憂患不能入。”
但是吧,靈臺它還是古代的天文觀測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