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長髮,以前直,現在卷,她躺下去的樣子,長髮就全部散開,她喜歡撥弄她的頭髮,纏在指尖,一圈又一圈,一圈就是一年,十五年了,好長好長,她那樣後知後覺,是從高三那年就覺得言小珈長得挺好看的吧?她只覺得自己喜歡看她,喜歡和她呆在一起,卻哪裡能明白這是愛情呢?十七八歲的時候怎麼懂?怎麼懂怎樣去愛一個人?又怎麼敢去愛一個同性的人?
&esp;&esp;是從大學的第幾年開始?她開始在意,在意每天和言珈呆在一起的時間,開始在意那個人在別人身上的目光超過了自己這樣無聊的比較,她不願去面對自己的內心,因為從小的教育和大環境都教育她,長大之後是要交男朋友的,是要找個男人結婚生子的,她怎麼會喜歡同是女人的言小珈呢?她用了兩三年,可是還是在大三那個晚上土崩瓦解了,朋友姐妹再好都是不會親嘴唇的吧,她再怎麼愚鈍也明白那應該是情人之間才該有的親吻啊。
&esp;&esp;於是那晚的慌亂和害怕都成了日後躲避的理由嗎?
&esp;&esp;那現在呢?
&esp;&esp;她輕輕撫摸她的額髮,那些柔軟的像海藻一樣的長髮,她顧不上了,顧不上那麼多的不應該,顧不上那麼的現實,那麼多的擔憂,還有那個總是揮之不去的噩夢,就這一次,就這一晚,她想要她,她想得快瘋了,讓什麼男女之情見鬼去,讓世俗讓現實見鬼去,她只要這一刻,這身下之人的輾轉承歡。
&esp;&esp;紅鸞星動,鴛鴦交頸,以天為蓋,以地為席,那垂在天邊的上弦,那灑滿了一地的銀光,那不遠處孜孜不倦朝在一個地方流去的瀑布,那近在咫尺的快要燃盡的乾柴,那熟睡後的同事的呼嚕聲,她解開她的衣衫,精緻的黑色紐扣一顆一顆散落開,不知何時,身下之人雙手攀上她,纏著她的頸,她指尖輕碰著那裸露出來的肌膚,身下之人一陣陣地顫慄,像雨中被打溼翅膀的蝴蝶,惹人憐愛。那內衣包裹著的地方是她以前常嘲笑過的地方,她從她的腋下伸過去,解開最後一層包裹,那盈盈一握的手感那樣精確,那樣恰如其分,身下之人羞得滿臉通紅,她又何嘗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