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酒吧。
江臻喝得有點上頭。
胸口上一圈一圈的紗布還沒拆,姜晚芙又打電話來催他惡補理論。
並且,為防止姜妤再次騷擾他,還強迫他帶上了追蹤器。
就是寵物用的那種,給他拴在腳上。
江臻心裡被負面情緒擠壓得厲害,在爆發與崩潰的邊沿徘徊。
電話再次打進來,他掐了。
搖搖晃晃去到洗手間,保鏢要跟著進去,他破口大罵:“大家都有的玩意兒有什麼好看的?不看你活不下去是不是?”
江臻脾氣壞,罵人難聽,保鏢不和他吵,但終是沒跟進去,站在門口等他。
江臻罵罵咧咧去了隔間,卻很久沒有出來……
顛簸一路。
他被人從車上粗魯地拖了下來。
泥土的腥氣鑽進鼻孔,令他酒意散去幾分。
發現自己身在野外,四周漆黑一片,而且特別陰冷。
他發火道:“你們又是群什麼玩意兒?得罪我,就是得罪周彥廷,你們不想活了是吧?”
“對一個滿口謊話的冒牌貨,你覺得周彥廷還會拿你當自己家的狗?”
姜妤從後座上下來,一臉雲淡風輕。
江臻驚了一下,臉黑了。
“又是你這個女人!早知道你這麼討厭,我就應該告訴姜晚芙,直接弄死你得了,不必手下留情。”
姜妤看著他執迷不悟的模樣,心生厭煩。
一把抓住他後頸脖上的衣領,把他拽過去。
江臻掙扎:“死女人,你敢傷害我,周彥廷不會放過你的,他的手段會一次比一次狠,你等著……”
江臻話沒說完,被時璟之從身後拽了一腳。
他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抬眸,一塊墓碑映入眼簾。
看清上面的字,他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這……這個……”他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你們故意搞個墳墓嚇唬我是吧?我才沒那麼容易上當呢。等周彥廷找來,你們一個個都跑不掉。”
時璟之不耐煩,扇他一耳光,指著墓碑說道:“這上面稀薄的青苔能作假?我們半個月前能算到今天會把你帶這裡來?”
江臻啞口無言,看著墓碑上的名字,似乎還是不敢相信。
一個月前,兩人分別逃跑時他的死黨還生龍活虎地說不讀書了,先回老家躲躲,等風聲過去就去打工。
結果這才多久,就變成了一塊墓碑。
姜妤抓住他的頭髮,把他的臉貼在冷冰冰的墓碑上。
“他是病死的,沒有病因,總之就是病死了,沒有人追究,也沒有人質疑他的死因。你稍微有點腦子也應該明白是怎麼回事。你對他們有用,所以為了做實你的身份,你同學就不能活,他們為達目的什麼都幹得出來,你確定自己能一直為他們所用?”
江臻的酒徹底醒了,愣愣的看著死黨的名字。
姜妤輕嗤:“你做狗不也是為了活命嗎?結果卻選了一條死衚衕。”
江臻防線鬆懈,抱頭哭了起來。
“我們沒想做犯法的事,我打遊戲要很多錢,他奶奶生病也要很多錢,所以我才帶著他去接單。韓老闆給我們單子的時候只說你喜歡強迫……”
姜妤擰起了眉。
“……他還讓我們吃藥,說你喜歡這樣……”
時璟之聽不下去:“撿要緊的說!”
“後來不知怎麼的,等我們清醒過來發現床上躺著的是姜晚芙。後來她就用這事威脅我們,說我們會被追殺。我和我同學分開逃跑,但我落到了她手上,她讓我冒充石教授的學生,說只要我完成任務,就對我既往不咎,並且還給我很多錢。”
“她會給你燒很多紙錢,你收嗎?”時璟之道。
“不不不,我不想趟這灘渾水,我早就想向周彥廷坦白自己是假的了,但姜晚芙不讓,她還逼我陷害你,那天晚上我只負責把你推進雜物室,冷氣是她開的……求你們救救我……”
姜妤眼中劃過一道寒光。
時璟之看向她:“抓緊時間,他身上有定位器,周彥廷隨時會找來。”
然而這話說完沒多久,江臻還在哇哇地哭,周彥廷就來了。
三輛商務車,載滿了人。
姜晚芙也跟了來。
姜妤知道周彥廷有些不能見光的手段,但是從未親眼見過。
現在看他陰沉著臉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