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彥廷下意識把姜晚芙推開,接住她。
姜妤單手抓住周彥廷的衣領,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我從不後悔和你離婚。”
她的恨如同排山倒海的巨浪。
周彥廷感覺自己被一股力道推向了深淵。
姜妤鬆了手,時璟之蹙眉將她抱起,強行帶走。
姜晚芙在一旁嗚嗚地哭。
“彥廷哥,姐姐讓我感到害怕,她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真想不到,彥廷哥還要為姜妤推開她。
做了這麼多,要怎麼樣才能把姜妤從他心裡趕出去?
想到這裡,她眼淚流得更厲害。
周彥廷轉眸看向她時,眼中已經沒有一絲溫度。
“剛剛是……你們誰要傷害誰?”
姜晚芙心裡咯噔一下。
“不是姐姐她……我力氣小……”
姜晚芙解釋得語無倫次,於是再次攤開手,給他看自己還在往外冒血珠的傷口。
周彥廷冷臉從西裝內兜裡拿出一隻沾滿血的錄音筆。
是姜妤剛才抓住他時,塞進他衣服裡的。
錄音筆上的血,在周彥廷白色的襯衫上擦出一道紅紅的印子,刺痛了姜晚芙的雙眼。
所以那個女人剛才對自己說那麼多話。
姜妤怎麼敢!
怎麼敢算計她!!
周彥廷凌厲地看了她一眼,丟下她,轉身就走。
姜晚芙慌了,趕緊去追。
聽到學生受傷下樓而來的石智山,焦急地催促家人給時璟之去電話詢問姜妤的情況。
一眼看見往外走的兩個人,他仔細瞧了好一陣,問道:
“這兩個人是誰?我邀請他們了嗎?”
……
醫院,時璟之接聽了石教授的電話。
只說姜妤受了點皮外傷,不嚴重,讓他放心。
姜妤的手心縫了七針,儘管打了麻藥,還是疼得額頭冒汗。
醫生給她抱扎,她一隻手捂住胃。
時璟之道:“做個全身檢查吧。”
姜妤驚了一嚇,迅速恢復平靜:“不用。”
一查,她的病就瞞不住了。
看她這樣堅決,時璟之無聲地嘆了口氣,獨自走出治療室,來到院裡,一拳砸向半米粗的大樹。
“你以為打斷它,今晚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裴昱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時璟之轉過身,眼中是難以掩飾的煩躁。
“是我疏忽了,以為在石教授家裡不會出什麼事。”
裴昱州冷哼一聲:“她還沒被盯上之前,小打小鬧是出不了什麼大事。”
時璟之愣愣地看了他兩秒,低頭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裴昱州冷著臉要去治療室,時璟之把他喊住。
“她在偷偷吃藥,你知道嗎?”
裴昱州轉眸看向他,眼中的問號表示他不清楚。
“不僅偷偷吃藥,還排斥做全身檢查。”
裴昱州眸中放出冷凜的光。
時璟之:“這裡是允安的地方,全市的病例他都調得出來,要不把他喊來問問?”
他以為自己沒這樣想過嗎?
裴昱州嘆了口氣:“她不許我查。”
時璟之震驚:“你被妹妹拿捏了?”
裴昱州:“滾。”
姜妤從治療室出來,看見裴昱州很是意外。
“現在怎麼樣了?”他問。
姜妤藉口手疼,服用了止疼片,現在胃疼已經好了很多。
“我想回家。”
“好。”
裴昱州脫下外套給她披上,半摟著她往外走。
時璟之沉默地跟在後面。
姜妤看裴昱州繃著個臉,知道他在為自己受傷生氣。
她拽了拽他的衣角:“我衣服弄髒了。”
裴昱州眸色很淡:“一件衣服而已,人重要。”
姜妤有些惋惜:“挺喜歡這件的。”
裴昱州揚了揚唇角:“再給你買。”
姜妤不瞭解裴昱州這些年在做什麼,她只知道裴家一直很樸素。
“不要亂花錢,我回去把它泡水裡洗洗,應該可以洗乾淨的。”
裴昱州笑著揉揉她的頭頂:“你能花多少,養你不費勁。”
姜妤縮了縮脖子,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