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個,這換夫人的速度,連坐擁三宮六院的陛下都望塵莫及!
身為女子,這叫她如何能接受這樣的夫君。
原以為熬過這幾年,等這陳家母子一死,這陳府就是她這位主母說的算,有這麼大的產業傍身,餘生也能富貴自在。
沒想到陳志遠雖然老得掉了牙,可精力旺盛,一年一個,這哪裡是她能熬得過的。照這個節奏下去,陳志遠母子沒死,她就先被磋磨死了。
陳家富貴,沒命花又有什麼用!
楚映雪氣急敗壞的猛一甩頭,紅蓋紗墜地,露出一張妝容混亂,淚眼婆娑,還被塞住口的臉。
賓客們一下子沸騰起來,三三兩兩的對著楚映雪指指點點,最難堪的當屬新郎官。
陳志遠一把拽過楚慕白的衣領,凸著眼睛咬牙切齒道:“楚大人,你是不是得和本官解釋清楚啊!”
劉忠渾身一抖,這事他是知道的,但喜婆信誓旦旦說都安排好了,不必擔心。他這才許了的。
他也沒想到會在這出岔子。
楚慕白臉色刷一下白到脖子根,他這麼做實屬無奈之舉。
陳志遠各方面條件都不錯,可惜年紀老得能當他們的爹,楚映雪不願嫁過去,也是人之常情。
要怨只能怨她自己!
誰讓她不自量力,跑到寶賢王府得罪了人被關進大牢,私密的畫像又落到了百花院一個叫青煙的賤妓手中,偏偏還讓陳志遠看上了她!
這就是她的命!
起初他也心疼妹妹,惋惜她正值桃李年華,讓她去伺候一個糟老頭子,屬實委屈了她。
可若是往寬了一想,這也沒什麼不好。
陛下年過花甲,不也要納年輕的美人,充盈後宮嗎,只要陳家給得了她富貴,給得了她正妻的名分,給得了他升職,這點不如意又算什麼?
這貌美,富有,權勢不能樣樣佔盡,陳志遠佔了兩項,已經是很不錯了。
可是他苦口婆心的和她講,她就是聽不進去。
沒辦法,他只好將她綁上花轎。
只要禮成,送進洞房,喜婆就會上了迷香,到時候解開繩索,她也跑不掉了。
這門婚事就是生米煮成熟飯,她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女子一旦委身了男人,日後再有了子嗣,自然就死心塌地的過日子。
可是,墨溫寧的出現打破了婚禮的節奏,又刺激到了她。
她好不容易給自己找了一個嫁進陳家的理由,瞬間就被墨溫寧的一句輕飄飄的話破防了。
楚映雪不停的搖著頭,口中的帕子終於掉了,“我後悔了,我不要嫁給他!”她的眼底透著絕望,恐慌,還有悲傷。
陳志遠只覺老臉火辣辣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雖愛美人,娶的妻也多,哪個不是歡天喜地的,只有他楚慕白的妹妹,這麼不知好歹。
好好的一場婚禮,鬧得這麼難看。
陳志遠渾身散發著憤怒的氣息,像一團燃燒熱烈的火焰,恨不能把他們焚燒殆盡。
更讓他恨的還是墨溫寧!
只可惜她是陛下親封的和碩郡主,若讓她在陳府受了委屈,那就等於是不把陛下放在眼裡。
寶賢王和戰德昌便是前車之鑑,他有幾個腦袋,敢去挑戰皇家天威。
不然的話,他早叫人把她亂棍打出去了,還由得她在這興風作浪。
陳老太氣憤不已,指著新娘的臉,手指都在抖,“你們楚家小門小戶,地位卑微,而我們陳家深受皇恩,家族富貴昌盛,六臺大轎迎你入門,許你一府主母的尊容,還辱沒了你不成?你若瞧不上我們陳家,自當早早說出來,何故如此羞辱!”
新娘入府,一斗嫁妝都沒有,這般寒酸也是前無古人。陳志遠身為知府,不嫌棄女方家境貧寒敗落,風光迎娶,按理說女方應該感恩戴德才是,這麼鬧一場,真是太不像話。
彼時,賓客看著這對兄妹,眼底皆是鄙夷。
陳志遠原本想著,楚慕白被時家所休,淨身出府,作為一個男人實在是難堪。他娶了楚映雪,日後就是一家人。
肥水不流外人田!
呸!!
他真覺得自己瞎了眼,竟去可憐這對狗兄妹。
這名額就是給阿貓阿狗,也不給他!
“楚慕白,枉費本官悉心栽培你一場,你竟是這般報答本官嗎?滾!”陳志遠怒然大喝。
楚映雪本就不想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