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慶王倒是很好奇,墨溫寧心中的“盟友”會是誰?“不知你的這位盟友,可在這宴席之上?”
溫寧淺淺一笑,心中暗念道一句:老狐狸!
這是非要把她往死路上送啊。
一旦說出那位盟友的身份,她和盟友就成了靶子。最後就會像十九年前先王妃被害,被做得乾乾淨淨,沒留下半點蛛絲馬跡,最終成為懸案。
死都死的不明不白的!
以她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自保。全靠著“盟友”的神秘,讓惡人摸不到頭緒,方能為自己謀奪生機。
“你既然說不出,莫不是根本就沒有盟友一說,只是給自己找的一個措辭?”敦慶王不依不撓,非要問個一清二楚。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溫寧早就料到,皇室之中人情涼薄,沒什麼親情可言,一切都是名利當頭。只靠太妃一個人,是遠遠抵不住王府內外的明槍暗箭。
除非像楚映雪那樣,只求郡主一世尊榮。
可溫寧不行,她是懷恨而生,報仇是她重活一世的意義。
權利和地位,是她的保命符!
在杜嬤嬤來接溫寧那日,她便說過會給王府準備一份大禮。
這份禮,可以讓太妃和寶賢王願意傾盡一切護著她,也可讓外界忌憚三分。
嘉世子一手拄著膝間,一手輕敲著桌子,不耐煩的嘰歪著,“我看她就是在故弄玄虛,這場懸案當年那麼人都在關注,結果連兇手的一個影子都沒捋到,現在說什麼找一個盟友?呵!誰要陪她玩?榮世子你嗎?”
被突然點名的榮炎雙眉一挑,靠在椅背上,開啟摺扇扇著。
嘉世子輕蔑一笑。
來恩也在一旁嘲弄道:“商戶之女,裝腔作勢。”
溫寧默然不語,只是望向了門外。
很快來恩就會知道,自己連這位商戶之女的一根腳指頭不如!
只見白管家腳步略顯匆忙,神情嚴肅的走到寶賢王身側,低聲說著什麼。
寶賢王一怔,“他怎麼來了?他這個人素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來了準沒好事!”
這邊話音剛落,只聽門外一聲高呼:“聖旨到!”
溫寧笑容燦燦:“這不就來了嗎!”
嘉世子像是受到驚嚇,侷促不安的腹誹著,“齊王?墨雲稷?這兩尊大神!”
敦慶王臉色大變!
墨溫寧說的盟友,齊王?墨雲稷?陛下?
是哪一個?
眾人立刻肅然起身,低眉順目侍立在兩側。
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眼珠子不安的亂轉著。
讓他們這般心神不寧的,不是齊王,也不是陛下,而是墨雲稷!
這個大宗頭號“大閻羅”,無惡不敢做,曾憑一己之力,殺死二十多名賞金死士,而後帶人直搗老巢,聽說連老幼婦孺一百多口人統統殺光。他就像是一隻餓狼一樣,躲在暗處,尋找著一切可以入口的食物,一旦被他盯上,就絕無生還的可能性。
他比手握生殺大權的陛下更為可怕。
陛下做事,以國為重,皇權至上。知曉這一點,就能揣摩出帝王七八分心意。
可墨雲稷是個讓人猜不透的,沒有人知道他在意什麼,權利,生命,財富好像在他這裡,都在乎又沒那麼在乎,他行事毫不章法,張狂無忌,讓人防不勝防。
如果墨雲稷是墨溫寧選中的盟友——天啊!
一個毒如蛇,狡如狐,一個狠如狼,惡如鬼!
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天不都得被掀翻個!
室內氣氛瞬間變得很怪異。
墨雲稷敏銳的神經,在踏進這扇門的那一刻就捕捉到了,那雙冷冽的寒眸淡淡的掃視著每一個人,周身散發著讓人如墜冰窟的寒悶。
他手持明黃的聖旨走到大廳中央,展開,“墨溫寧接旨。”
墨溫寧跪下,雙手行至身前。
墨雲稷表情淡淡,“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因寶賢先王妃之逝令人悲痛萬分,幸得蒼天垂憐,其孤女墨溫寧謙遜有禮,孝敬親長,承其母之所長,揚其母之所善,更因提供重要線索協助偵破案件,功勳卓著,朕倍感欣慰。特賜封為郡主,尊號和碩,以彰其德。欽此。”
“墨溫寧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墨雲稷將聖旨交付於她手上,卻在她接取聖旨的時候,他的手故意緊了一下。
溫寧抬眸望著他,一用勁,將聖旨拿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