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賢王低垂著頭,心中惱火,但是太妃說的也不無道理,他這個父親確實有責任。
“母妃教訓的是,這件事兒媳也有責任,考慮不周,讓溫寧丫頭受委屈了。”王妃不能讓事情愈演愈烈。借勢認個錯,換一個識大體的名聲,也好讓這件事儘快掀過去。
太妃臉色略有些好轉,“你作為母親當然有錯!好好管教你這個兒子,來恩也快要議親了,別到時候再鬧出什麼笑話來!”
王妃一愣,臉頰一陣發燙。
溫寧沒出現之前,兩個孩子就一直這樣,也不見太妃這麼不滿。
現在可倒好,都成了她勳哥的錯?
墨定勳不服,“既然我在你眼裡這般不堪,那這王府的爵位就讓這個下賤貨來當啊!”
王妃心中大驚。
她沒想到她的兒子竟是這般小家子氣,只知道一味的發脾氣,一點隱忍都沒有,甚至頂撞祖母,這是發了什麼邪風。
她正要訓斥他不要滿嘴胡話,寶賢王抓起茶盞狠狠地摔碎在地。
來恩被驚得一哆嗦。
若是往日,寶賢王早就心疼的不得了,可今日,他似沒看到一般,衝著白管家吼道:“把藤鞭拿來,此等逆子,我今天定要好好教教他什麼叫孝悌忠信禮義廉恥!”
王妃心疼的望著太妃,卻只看到一個凌厲的眼神。
只好隻身攔在管家面前,“王爺,就算是要罰也不必要動用藤鞭啊!”
此時門外站著全府的家僕丫鬟,都等著拜見這位貴女,現在卻出了這等事,沒拜見自然也沒散去。
這要是讓下人們瞧著勳哥捱了重罰,傳出去,勳哥日後還如何掌家,豈不丟了這男兒的顏面。
“慈母多敗兒!”寶賢王已經氣急攻心,將王妃扒拉一邊,抓過藤鞭就往墨定勳背上狠狠地抽去。
他是真生了氣,那一鞭下去,頓時外袍裂開。
墨定勳被打的趔趄一下,險些趴在地上。
他不可置信的抬頭望向寶賢王,“父王,你居然為了一個賤種打我?”
王妃衝上來緊緊的抓著寶賢王的手,“王爺,勳哥可是你唯一的兒子啊,你下這麼重的手,是要打死他嗎?”
寶賢王甩開王妃的手,指著墨定勳的臉,“死都不知悔改的蠢貨!”隨後又狠狠地抽了一下子。
墨定勳單膝跪地,發出一聲慘叫,額頭上青筋崩起,卻仍不肯服個軟,認個錯。
溫寧心中騖的一緊。
墨定勳與她無仇,不過就是嫌棄她的出身低微而已。她也不想一回到家裡烏煙瘴氣的,一家不得安寧。
可這墨定勳是個廢物,沒長腦子!
寶賢王生氣,不單是因為墨定勳頂撞太妃,還因為他身為男兒,心中卻一點容人的雅量都沒有,張口下賤貨,閉口小賤人的。
一點勳貴子弟的禮儀教養都沒有!
太妃沒有阻止寶賢王教訓他,是憂心這往後的王府興衰,更惱他太不成器!
溫寧看破,不說破。也是全了長輩的臉面。
只可惜,這蠢貨並不理解他們的一番苦心。
墨定勳恨恨的瞪著溫寧,後背火辣辣的痛,嘴上不敢胡亂說話,但是滔滔恨意,已經沖垮掉所有的理智。
他在心中默默地記下了這筆賬,他要讓她明白,得罪他的下場就是死!
來恩已經被嚇到花容失色,這還是她記事以來,第一次見寶賢王發這麼大的脾氣。
緊張的揪著帕子怔怔的望著怒不可揭的寶賢王。
她萬沒想到,時溫寧回府第一天,就把家裡鬧得雞飛狗跳,墨定勳捱了打,母妃捱了訓。
下一個,會不會就是她?
太妃看著怨恨無腦的墨定勳,涼薄單純的墨來恩,再看看冷靜慧黠的墨溫寧,心中萌生出一個讓她自己都感到可怕的想法。
太妃擺了手,等寶賢王將藤鞭丟給了白管家。
這才吩咐道:“墨溫寧是王府嫡女,身份尊貴,以後誰要是敢對她不敬,哀家定不輕饒!”
太妃神色肅冷威嚴,她的話在王府,沒人敢不聽。
陳嬤嬤福了身,“是!”隨後走去外室,厲聲訓了話,一排排下人整齊的跪在地上,聲波如浪,“謹遵太妃旨意。”“奴婢(才)問溫寧主子安!”
親王的子弟只有將名字上了族譜,才算是認祖歸宗。至於郡主的身份,也不是一出生就有的,那是陛下的聖旨另賞的。
來恩出生紅霞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