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輪?
“你是搶起來沒完了是嗎?”晨風緊握長劍,若不是顧忌她是個女子,他早就一劍橫批過去。
這次,不僅是晨風,就連素來冷靜沉穩的或雲也投來了怒意翻騰的目光。
“這個奴,你是要定了嗎?”月尋冷冰冰,寒沁沁的聲音帶著震懾心魄的氣勢。
溫寧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嗯”了一聲。
“完了完了,這丫頭死定了。”
“死了也是活該,擱我我也想殺了她,搶人家兩次,這誰能受得了。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傻小姐跑這種地方瘋來了。”墨定勳不屑的看著臺子對面那個瘦小的人,抓起幾粒花生米丟進口中。
“可我要是不答應呢?”月尋三隻手指握著茶盞,裡面的茶湯漸漸泛起了漣漪。
“公子宅心仁厚,何必為難我一個弱女子。好奴有很多,我保證。”溫寧舉起三根手指頭,“我發誓!我立馬領他二人離開這裡,第三場我指定連看都不多看一眼。”
月尋冰冷的視線從屏風後投來,“所以,剛才說我好人有好報,就是想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
下一秒!
一道深厚的內力從他周身掃射而來,兩側的屏風瞬間都被劈開,向一旁飛去。
溫寧感覺那道恐怖的勁鋒好似數以萬計的小飛刀,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滑過臉畔,割肉的痛。
她看著被打落在地上的帷帽,碎成了兩部分,上面還有一縷髮絲。
她知道,這是他給自己的最後一次的警告。再冒犯,她就沒命站在這裡了。
“時溫寧?”晨風脫口而出,嘴巴驚訝得能塞下一個包子。
溫寧被點了名,猛然抬頭。
不認識……
視線一轉,就在看清那張銀色面具的一瞬,心陡然漏跳了一拍。
茗蘭酒肆背後的神秘東家,那日拍她腦門的那位!
“童儒小兒,怎麼又是你啊!上次殺了我們一頭狼,這次又和我們搶人?”晨風的嘴巴總是快過他的腦子。
月尋沒有出聲,但是或雲已經滿目厲色望向了他。
貴族在別院養幾條猛獸不算什麼稀罕事,但是加上剛才點卯,為了一個奴可以豪擲小千兩,又功力如此深厚,三件事合在一起,足以讓人花上心思去揣度月尋的真實身份。
“殺死一頭狼?一個小姑娘,看著挺柔弱的,沒想到竟如此彪悍!”
“她叫時溫寧……聽著怎麼這麼耳熟,你們知道這是誰家的嗎?”
溫寧暗暗的瞪了晨風一眼,這人的嘴巴真討厭,提她名字做甚!
“好像是寶賢王剛找回的大女兒?!”
眾公子瞬間望向了墨定勳。
後者只覺得全臉發燙,嘴巴里的花生瞬間沒了味,“呸”一口吐在地上。
身旁的榮世子取笑起來,“定勳兄,原來她是你家的傻小姐啊!”
“你別胡說!我們寶賢王府只有來恩一個貴女!”墨定勳一腳踢開了椅子,就像也可以一腳踢開這個讓他丟臉的時溫寧一樣。
“哎?你別走啊!”榮世子見他要走,想留住他一起看看熱鬧。
卻聽見墨定勳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不走?留在這看她給我王府帶來恥笑嗎?”
榮世子看墨定勳是真生氣了,無奈的閉了嘴,轉身看向了時溫寧!
畢竟這位傻小姐大戰神秘月公子,更有看頭。
溫寧鼻頭一緊,肉嘟小巧的朱唇一撇,兩滴淚瞬間掛在了睫毛上。
“公子有話好好說嘛,發這麼大火,是想殺了小女子嗎?”溫寧抬頭望著月尋,握著帕子掩鼻抽嗒起來,兩珠淚花瞬間垂落,留下兩行珠線。
晨風有些不知所措,握著劍身,劍墩指著她,“你哭什麼?誰說要殺你了!”
溫寧身後的賤奴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厭惡的閉上了眼睛,他怎麼就跟了這麼一個沒本事,還哭啼啼的主人!
任老闆站在臺子上,更是一臉惆悵。
好好的生意,就成了一臺戲?
他幹了三十多年的牙行,見過酸臉的,一言不合就殺起來的,也鬥幾句嘴最終用銀子買消停的。
她倒是聰慧玲瓏,懂得以柔克剛,以退為進。
可用在月公子這種人身上,怕是要失算了!
在月公子眼中,世上只有兩種人,活人和死人。
壓根就沒有女人這個分類。
月尋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