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慕青收到葉南星發來的訊息不由得愣了愣，隨即沉默下來。
她無意識地搓了搓手指，沒來由的有些緊張。
這行動能力是不是有點兒太強了？
她完全沒做好準備啊……
好想發訊息告訴對方別來了。
這個念頭在葉慕青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緊接著就被她否定了。
不行，也太慫了吧。
看了眼自己正在整理的菜譜，葉慕青牙一咬心一橫。
來就來，反正她現在有養活自己的能力，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於他們和柳洋一樣而已。
雙方還是在昨天的那家餐廳見面，不過這次她們是同時到的。
女人一身黑色長款羽絨服，戴著口罩，葉慕青只能看到她溫柔如水的雙眼。
“你好，葉慕青對嗎？”
見到葉慕青點頭，女人摘下口罩輕輕笑了笑，“溫月，我的名字，柳洋找過你嗎？”
沒想過她這麼直接，葉慕青微微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找過。”
“你們做了親子鑑定嗎？”
“做了，確認她是我生物學上的親生母親。”
葉慕青的描述倒是讓溫月趕到些許詫異，隨即她就明白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由心下喟嘆。
溫月拿出包裡的相簿，開啟後遞到了葉慕青面前。
照片上的人吸引了葉慕青的注意，那是一張很有年代感的結婚照。
女人一身潔白婚紗，手捧著鮮花滿面笑容地站在那裡，而她身邊的男人卻是一身軍裝筆挺，面容嚴肅。
葉慕青認出來女人就是柳洋，她保養的確實好，和二十多年前沒什麼差別。
“往後翻翻。”
葉慕青按照溫月說的，翻到了相簿的下一頁，看到了男人抱著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滿眼溫柔，就連嘴角都帶著笑容。
“葉輕舟，也就是你的父親，那時候受傷進了醫院，柳洋就是醫院的護士。不過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就連我們都不清楚，只是他突然就提出要和柳洋結婚。”
“他們當年結婚很迅速，婚後八個月，柳洋就生下了你。”溫月輕聲說著。
相簿翻到了下一頁，男人還是那身軍裝，將已經長大了些的孩子抱在懷裡，笑著看著鏡頭的方向。
葉慕青眼睛不由得有些酸澀，她忍不住快速翻過。
中間都是些男人帶著孩子玩兒的照片，翻到最後一張的時候，葉慕青一怔。
熟睡中的孩子絲毫沒有察覺，愛著她的父親正輕輕地親吻著她的臉頰，畫面在這一刻定格。
“這是輕舟出事前一個月的時候拍下的照片，第二天他就去執行任務了。走之前他說，要帶著這一次的勝利回來給你慶生。結果，他人是回來了，但是一直昏迷到了現在，仍未甦醒。”
葉慕青感覺自己的心像是在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揪著，讓她根本喘息不了。
“然後呢？”
她聽到了自己嘶啞得不成樣子的聲音，帶著顫抖問道。
溫月深吸了口氣，儘量用公正的話語去描述當時發生的事情。
“在輕舟昏迷將近一年後，柳洋提出了離婚，我們也不想這樣一直拖著她，索性就同意了。是柳洋主動爭取了你的撫養權，將你帶走了。”
葉慕青扣著桌角的手越來越用力，她不懂，既然柳洋帶走了自己，那為什麼又要把自己扔在大雪中，任由自己自生自滅？
溫月溫柔地看著葉慕青，聲音中充滿了認真，“孩子，請你相信，我們一直愛著你，尤其是你的父親。”
可能是覺得自己話裡有道德綁架的意味，溫月又補充著說道：“我們不會強求你回來，但是如果你有需要，可以來找我們。”
餐廳的角落裡一時間陷入了安靜，溫月沒有催促她，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麼，而是就這樣看著葉慕青，等待著她的決定。
許久後，整理好心緒的葉慕青拿出了一份親子鑑定報告。
是她和柳洋的。
將報告推到溫月面前，葉慕青輕聲開口，“你們可以去查詢鑑定報告的真偽，年後我會去一趟京市，希望你們能夠安排我和……他也做個親子鑑定。”
她沉默了那麼久，久到溫月都要以為她會拒絕了，卻沒想到葉慕青會這樣說。
溫月愣了愣，隨即笑著點頭，“當然可以。”
“謝謝。”
溫月把那份親子鑑定報告重新摺好放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