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逸塵的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滿心的憤懣與無奈交織在一起,卻也只能乾站在原地,雙唇緊抿,沉默不語,那模樣別提多憋屈了。
就這樣過了好一陣子,忽然,外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兩個炎麟衛走了進來。他們徑直來到牢房門口,利落地將那牢門開啟,隨後看著正愣神的簡逸塵,其中一人皺著眉頭,沒好氣地開口說道:“嘿,傻愣著幹什麼呢,還不快走呀!”
“走?”簡逸塵聽了這話,一下子有些傻眼了,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心裡頭直犯嘀咕:自己真的可以出去了嗎?這不會是在做夢吧?
“不走難道還想留在這兒過年啊?”另一個炎麟衛不耐煩地又補了一句,那語氣裡透著明顯的嫌棄。
說完,這兩人也不再多管簡逸塵,轉身就往外走去。
簡逸塵這才回過神來,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喜,也顧不上身上的傷痛了,趕忙一瘸一拐地加快腳步,緊緊地跟了上去。
一路跟著炎麟衛往外走,直到踏出了那陰森可怕的詔獄門口,簡逸塵下意識地抬起頭,望向那久違的蔚藍天空,溫暖的陽光灑在臉上,他卻還是覺得這一切有點不可思議,彷彿自己還置身於夢中一般,愣在那兒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呢。
他之前在那暗無天日的詔獄裡待著的時候,心裡一直都認定了,自己這輩子怕是再也沒有機會離開這地方了呀。畢竟那詔獄進去容易,想完好無損地出來,簡直就是難如登天呢。
可這會兒,當真切地站在陽光之下,那暖融融的陽光灑在身上,簡逸塵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已經從詔獄裡出來了呀,這感覺既真實又有些如夢似幻。
“公子,你沒事吧?”這時,簡逸塵的侍衛萬清焦急地走了過來,看著自家公子那狼狽又虛弱的模樣,趕忙伸出手去扶住了簡逸塵,眼神裡滿是關切。
萬清瞧見簡逸塵渾身是傷,那雙手無力地垂著,瞧著就像是動彈不得了,心裡別提多難受了,也愈發擔心起簡逸塵的狀況來。
簡逸塵卻輕輕搖了搖頭,強撐著那已經有些模糊的意識,開口說道:“我……我沒事,快去……快去找蕭暮雪姑娘,我跟她……跟她都說好了……”
只是,他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呢,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就猛地襲來,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著萬清直直地摔了過去。
萬清見狀,神色一變,連忙伸出雙手,穩穩地將簡逸塵接住,嘴裡不停地喚著:“公子,公子,你醒醒啊!”那聲音裡都透著緊張與慌亂。
——
蕭暮雪前腳剛回到國師府沒多久,萬清後腳就匆匆出現在了國師府的門口。原來呀,他是先心急火燎地把簡逸塵送回了家,安置好之後,便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刻馬不停蹄地趕來找蕭暮雪了呢。
蕭暮雪著實沒料到,簡逸塵居然如此迫不及待,這才剛從詔獄出來呀,估計都還沒緩過勁兒來呢,就趕忙派人過來找她了。
不過,她也沒有絲毫拒絕的意思,很乾脆地就跟著萬清往簡逸塵家去了。
不多會兒,蕭暮雪便跟著萬清來到了簡逸塵的房間裡頭。一進去,就看到簡逸塵正靠著靠枕虛弱地坐在床榻上,那雙手軟綿綿地垂在身側,明顯是動彈不得,臉色更是像白紙一樣慘白,毫無血色,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看著糟糕極了,彷彿一陣風就能把他給吹倒似的。
再看床邊呢,有一位中年男子坐在輪椅上,旁邊還站著一位中年女子,她伸出手,緊緊地握著那中年男子的手,兩人的眼眶都微微泛紅,顯然是剛剛哭過,或是正強忍著淚水呢,那場面看著滿是擔憂與難過。
而那中年男子察覺到有人進來,緩緩轉過頭看向蕭暮雪,不過臉色卻顯得有些難看,眼神裡似乎還透著幾分複雜的情緒,也不知是對蕭暮雪的到來感到不滿,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緣由呢。
那中年女子倒是很快緩和了表情,臉上帶著幾分和善,朝著蕭暮雪開口說道:“這位想必就是蕭暮雪姑娘吧?我叫關昕,是簡逸塵的母親呀。旁邊這位呢,是簡澤,正是簡逸塵的父親。”說著,她還輕輕拍了拍身旁男子的肩膀。
蕭暮雪聽聞,微微朝著中年女子頷首行禮,禮貌又客氣地回應道:“久仰大名了!”
關昕笑了笑,笑容裡卻透著一絲無奈與苦澀,接著緩緩說道:“簡逸塵呀,都已經跟我們把情況說了。他說姑娘你可是九州第一神醫的關門弟子呢,醫術那是相當高明。還說他已經答應了你,要將簡家三分之二的家財給你,只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