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淑姣並非是海島本地人,而是來自於遙遠的蒙省。
她和丈夫的相識源於書信。
那時候的青年們喜歡將書信寄向遙遠的地方,藉此來結交不同的書友。
簡淑姣也是同樣,少女懷揣著一顆真誠熱愛的心,寄出信件。
經過幾番波折到達遠在遠在海島的隆發手中,帶著幾分好奇,兩人開始了通訊。
隆發的家庭條件不好,每次都是簡淑姣給他寄過三五封信後,時隔很久才會回覆,但僅是這樣也足以讓簡淑姣內心十分雀躍。
兩人甚至揹著父母私定終身。
隆發主動提出想和她結成革命伴侶,簡淑姣期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但她知道父母必須親眼見到這個人才會放心。
簡淑姣的父母是支援邊疆的革命戰士,兩人一直投身於祖國的建設中。
家裡只有她一個閨女,知道這件事情後一萬個不同意,包括家裡的兄長們,對這件事也不看好。
奈何簡淑姣心意已決,在得知父母不同意的情況下甚至以絕食表達自己的決心。
當父母的哪能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糟踐身體呢?
迫不得已鬆口,但必須要親自見隆發一面。
隆發咬咬牙,向親朋好友借了前往蒙省的火車票錢。
看見隆發的那一刻,簡淑姣露出臉上許久未見的笑容。
簡父簡母知道隆發家的情況不好,對女兒嫁過去頗為擔心。
最主要的是隆發這個人,並不像表面表現出來的那樣溫文爾雅。
他們勸說閨女,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將自己的餘生全部搭進去。
簡淑姣從小在父母和哥哥們的疼愛中長大,沒有體會到外面的風雨。
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好奇,也對於海島的自然風光十分嚮往。
在與隆發的信件交談中,他描述出的景色儼然是人們嚮往的極樂世界。
看著閨女不撞南牆不回頭,簡父簡母只好威脅道若是她離開這個家,便與他們斷絕關係。
隆發對天發誓會一輩子對簡淑姣好,而她又因為仗著父母的嬌慣,一氣之下離開家鄉,這幾年來一直沒有聯絡過。
她匆忙地收拾行李,和隆發踏上了前往海島的路程。
路上隆發的體貼關心,讓她覺得這個人沒有找錯。
雖然回到隆發的家裡有些失望,但想了想,能夠和自己的人相愛一生,即使是苦點累點,她也不怕。
兩人結婚之後,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開始學著做飯,打豬草餵雞餵鴨。
隆發剛開始讓她給家裡打電話,覺得只要服個軟,父母肯定會心疼,到時候肯定會寄筆錢過來接濟他們。
然而簡淑姣骨子裡帶著軍人的倔強,勢必要證明自己不靠家裡,也能把日子過得很好。
隆發對此頗為無奈,也只好忍受。
若是日子這樣過下去,簡淑姣也不會有尋死的想法。
只是,天不遂人願。
結婚兩年,他們一直沒能有孩子。
隆發像是變了一個人,完全沒有當時寫信時所表現出來的儒雅。
他雖初中畢業但酷愛讀書,自詡與人不同,在應聘縣城的工作失敗,轉眼發現主人的兒子坐上這個崗位,揚言其中有黑幕。
舉報的過程中,被人打了一頓,灰頭土臉地回家。
心高氣傲的他自此一蹶不振開始學著別人抽菸喝酒,甚至在酒後會打人。
婆婆因為她一直沒有懷孕,看她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經常當著外人的面奚落。
她記得婆婆最常說的一句話是大小姐的出身,丫鬟的命。
就算是軍人世家出身,怎麼樣還不是給他們鄉下人當牛做馬。
簡淑姣在黑夜中時常哭泣,但她不敢打電話給爸媽,當時自己走的時候放下狠話,爸媽一定對她很失望,不願意認這個女兒。
在日復一日的壓榨中,簡淑姣失去了活下去的慾望,只想一死了之。
當時被人從海上救回來之後,龍發來到醫院不情願地交上醫療費,把他帶回家暴打一頓。讓他必須把這筆藥費賺回來,不然的話就把他掃地出門。
簡淑姣不得不拖著病弱的身子賺工分,累了一天回到家,只有一個黑麵窩窩頭和一碗能看得見底的湯。
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壓迫使她喘不過氣來,趁著隆發不在家,她帶著繩子打算找個僻靜的地方了此餘生。
“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