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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怕孟伯宇那小子?笑話……”杭七頓時嚷嚷道。
&esp;&esp;安神香似乎是起了作用,傅徵沒聽見杭七這大逆不道的話,眼看著就又要睡過去。
&esp;&esp;可就在這時,一陣悉悉索索的撬窗聲響了起來。
&esp;&esp;杭七一把丟出千金線,釘在了那枚不甚牢靠的鎖釦上。
&esp;&esp;“七哥,是我!”祁禛之掛在暖閣窗外,驚聲喊道。
&esp;&esp;杭七眼皮一跳,飛快看了眼已經睡著的傅徵,忍不住破口罵道:“你找死嗎?有門不走,來爬窗戶!”
&esp;&esp;祁禛之呵呵一笑:“跟七哥你學的,之前我值守時,時常能瞧見七哥走窗進屋。況且,外門鎖著,你們又不許我進……”
&esp;&esp;杭七揹著手,不說話,打算好好欣賞一番身手矯健的祁二郎如何掛在冰天雪地裡當一夜“窗神”。
&esp;&esp;“進來吧。”杭六先心軟了,他拔下千金線引子,為祁禛之開啟了小窗。
&esp;&esp;“嘿嘿,”祁禛之覥著臉笑道,“還是六哥善良。”
&esp;&esp;他撐著窗欞一躍,輕巧地落到了小榻邊,一低頭,正見傅徵那安安靜靜的睡顏。
&esp;&esp;“五哥?”祁禛之下意識喊道。
&esp;&esp;“還叫!”杭七伸手就要揍他,“剛睡著,再被你喊醒我就把你舌頭割了餵豬。”
&esp;&esp;很好,祁敬明雖然不在,但要割掉祁二郎舌頭餵豬的人又增加一員。
&esp;&esp;祁禛之大大方方地在小榻邊坐下,聲音很輕,卻大言不慚:“那可不行,你問問五哥,他可不同意我丟了舌頭。”
&esp;&esp;杭七神色古怪地看著他,原本還算正經的思想不知要往哪裡滑坡。
&esp;&esp;祁禛之這才意識到,自己此話講得有些怪異。
&esp;&esp;“行了,看也看過了,可以滾了。”杭七預備送客。
&esp;&esp;祁禛之不情不願地站起身:“大過年的,留我吃頓飯怎麼了,真是……”
&esp;&esp;他的話沒說完,因為,就在起身的這一刻,祁二郎發現,自己的袖口好像被人勾住了。
&esp;&esp;然後,啪嗒一聲,祁禛之腰間掛著的香囊掉了下來。
&esp;&esp;杭六杭七一同看去,只見方才“睡著”的傅徵在不知何時已經醒了。
&esp;&esp;“五哥!”祁禛之驚喜地叫道。
&esp;&esp;隨後,傅徵的手輕輕一縮,好像又睡去了。
&esp;&esp; 壓歲錢
&esp;&esp;眨眼便是正月十五。
&esp;&esp;沒出十五都是年,小孩子總有藉口在街上玩鬧,大人們也總有機會在家中偷閒。但過了十五,炮竹聲就會隨著那滿地紅紙屑一起,消失在街頭巷尾。
&esp;&esp;年過完了。
&esp;&esp;趙興武捧著一包芝麻餅,來到了祁禛之面前:“白老弟,這是我家二姨親手做的,你帶著,路上吃。”
&esp;&esp;祁禛之看了一眼那硬得能崩掉老太太三顆牙的芝麻餅,連聲道謝:“還是趙兄你想得周到。”
&esp;&esp;李顯自從上次被嚇病後,一直面黃肌瘦,祁禛之好心地分出一塊芝麻餅,遞給李顯:“李兄,你也嚐嚐。”
&esp;&esp;李顯雙手接過,神色恍惚:“白老弟,你真要走啊……”
&esp;&esp;祁禛之摸了摸下巴:“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esp;&esp;“白老弟,你講話總是文縐縐的,”李顯嘆了口氣,“我也總是聽不懂。”
&esp;&esp;祁禛之看了他一眼,知道這人沒幾日也要離開天奎了——他家為他謀了一門親事,據說是個木匠的女兒。
&esp;&esp;“逢年過節的,你沒事也回來轉轉。”趙興武又道。
&esp;&esp;祁禛之一口應下:“一定一定。”
&esp;&esp;這日中午,三人蹲在火塘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