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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應當是中毒了。”祁敬明低聲道,“據高寬說,仲佑這傷應當是一胡漠小兵所致,那小兵趁他不備,本想直接割喉,誰料匕首還沒到近前,就被高寬擋下,兇器也由一側的親兵架住了。二郎命大,只是被劃了一下,但不承想,那刀柄上居然有毒。而現如今,已經幾天過去,這毒想必早就深入肌理了。仲佑他還喝了酒,直接導致了毒發。”
&esp;&esp;“什麼毒?”傅徵臉色一白。
&esp;&esp;祁敬明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這毒罕見,似乎可使中毒者渾身麻痺,漸漸地難以呼吸,至於如何解毒……”
&esp;&esp;“棘草。”傅徵立刻接道。
&esp;&esp;“什麼?”祁敬明沒有聽過這種東西。
&esp;&esp;“應當是一種叫棘草的毒,”傅徵回答,“怒河谷巫蘭山特有,至於怎麼解毒……”
&esp;&esp;話說到這,他站起了身:“我想,我知道該問誰。”
&esp;&esp;俘虜營中始終縈繞著一股惡臭,剛剛被士兵丟進來的那位哨城駐守被這股難聞的氣味嗆得伏地嘔吐,當傅徵踏入此地時,這老頭兒頓時連連求饒道:“傅將軍,放了我吧,我只是一個不中用的老頭兒!”
&esp;&esp;傅徵不看他,徑直穿過甬道,走向了最裡間行刑室內一個被捆在架子上的人。
&esp;&esp;這人低著頭,渾身衣衫不整,腦袋上髮絲凌亂,正是之前被襲相蠱子蟲控制刺殺祁禛之不成而敗露的白銀。
&esp;&esp;傅徵上前拿掉了塞在這人嘴裡的棉絮和破布,又令小兵往他頭上潑了一桶水:“醒醒。”
&esp;&esp;原本垂著腦袋的人慢慢地抬起了頭。
&esp;&esp;“將軍?”白銀訥訥叫道。
&esp;&esp;傅徵扒開他的眼皮,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那雙瞳孔:“你上次醒來是什麼時候?”
&esp;&esp;白銀的眼淚瞬間淌了下來:“將軍,我不記得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他們說我做過的事,我一件都不記得!”
&esp;&esp;傅徵嘆了口氣,示意小兵為白銀解開繩子,送上吃食。
&esp;&esp;白銀已在這裡餓了數天,他有時醒著,有時昏著,沒人能判斷出,他醒時是否被子蟲控制了,也沒人能判斷出他現在到底是真正的白銀,還是“鬼將軍”的提線木偶。
&esp;&esp;“你們都下去吧。”傅徵對候在兩旁計程車兵道。
&esp;&esp;白銀正狼吞虎嚥地吃東西,看上去沒有絲毫異樣,和過去那個追在祁禛之身邊的小堂弟如出一轍。可派來看守白銀計程車兵卻站著不動,其中一人轉向傅徵,低聲說:“抱歉,將軍,君侯要我們一刻不離地守著這人。”
&esp;&esp;傅徵神色如常:“我就是奉君侯之命來審問他的,你們不必緊張,下去就是了,有什麼過錯我來擔著。”
&esp;&esp;那兩個小兵對視了一眼,衝傅徵一抱拳,起身離開,又為屋裡的兩人闔上了行刑室的大門。
&esp;&esp;隨著這“吱呀”一聲輕響結束,白銀放下了手中的飯菜。
&esp;&esp;“棘草之毒,該如何解?”傅徵問道。
&esp;&esp;跪坐在他腳下的人緩緩抬起頭,然後,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標準的“慕容嘯式”笑容。
&esp;&esp;“小五。”他微笑著叫道。
&esp;&esp;傅徵立在這人身前,臉上表情不驚不怒,他很平靜地看向了仰望著自己、笑容格外癲狂的“白銀”:“你知道我會出兵哨城。”
&esp;&esp;“我不知道。”“白銀”回答,“但是,不論那姓祁的去哪裡,我都會想辦法要了他的命。”
&esp;&esp;傅徵淡淡地笑了:“因為他讓你受了個大挫嗎?”
&esp;&esp;“白銀”冷哼一聲,拍拍衣袖站起身,平視著傅徵:“因為他離你太近了,小五。”
&esp;&esp;傅徵一時沉默。
&esp;&esp;“所以,小五,你是來求我的嗎?”“白銀”忽而嫣然一笑,“求我幫幫你,求我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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