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弈退了一步,看著從畫像裡溢位的血,微微皺眉,正想過去拿起畫像看看什麼情況,卻突然,所有懸掛在牆上的畫像,此刻毫無徵兆地全部掉落,畫像碎裂一地,鮮血溢位每一幅畫框。
突然,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長廊的深處傳來,每一步都彷彿踏在人心頭,沉重的呼吸聲伴隨著腳步,那聲音越來越近,似乎有什麼巨大的怪物正一步步逼近。
空氣幾乎凝固,隨著腳步聲的靠近,一股夾雜著血腥味的惡臭氣味也隨之充斥著整個長廊。
不知何時,走廊裡的燈光開始閃爍,忽明忽暗,陳弈握緊了手中的繩子,盯著黑暗深處,一片黑暗中,一個巨大而畸形的怪物的身影在閃爍的燈光中若隱若現,它每靠近一步,周圍的溫度便急劇下降,長廊兩側的牆上,也出現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陳弈深吸了一口氣,並沒有急著離開,走到之前掉落的畫像旁邊,撿起了染血的畫框,看到畫框的正面,以及畫框內側的小零件,明白了什麼,抬頭看著停在黑暗內的怪物虛影,它死死盯著陳弈,彷彿要嗜血吃肉。
陳弈舉著手裡的畫框,走到那怪物身前,揚起手直接砸過去,卻落了空,什麼都沒碰到,怪物仍然是之前的動作和低吼聲,沒有一點變化。
陳弈收回手看著畫框裡乾淨的畫像,抬頭看著這個怪物虛影,所以說這個鬼屋怪談就這點麻煩,到底是鬼屋的機關道具,還是真的鬼怪,分不清。
如果是把機關道具當成真的,拆了也就拆了,可當你放鬆警惕,把真鬼當成假的了,被拆的就是自己了。
何況那些鬼知道它們的主場是鬼屋,可能會裝作機關道具騙人,而趁其不備突然襲擊,根本防不住,一直警惕所有東西,又會十分耗費精力和體力,更加得不償失。
陳弈丟掉手中的畫框,回到了燕春生進入的那條長廊入口,盯著黑漆漆的長廊,又回頭看了眼那仍然立在黑暗中的巨大怪物虛影。
落單,有隊友,隊友之間相互合作但不在一個地方,陳弈剛剛還經歷了一個鬼屋機關,怎麼看,下一把都要來真的了。
陳弈正盯著那虛影,忽然發現虛影身後很遠的燈光閃爍著,長廊裡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牆壁上的桌布剝落,露出裡面深色的黴菌和大片汙漬,燈光閃爍不定,彷彿隨時都會熄滅,在長廊的盡頭,有一個黑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陳弈皺眉,他們是從這條長廊過來的,可現在,長廊盡頭似乎不是連線大廳,那裡只剩下一堵牆和一個黑影。
燈光閃爍之間,黑影忽隱忽現,在燈光亮起時出現在燈下,燈光熄滅時,又隱入了黑暗,在燈光的重複著有規律的閃爍中,黑影也在逐漸逼近。
陳弈握緊了手中的繩子,緊緊盯著那道黑影,燈光熄滅,黑影消失在了那巨大的怪物虛影的身後,陳弈盯著沒有動靜了的長廊,微微皺眉。
按照燈光閃爍的規律,現在黑影應該出現了,但現在都還沒有任何反應,那黑影也是鬼屋機關嗎?
陳弈剛轉頭看著手邊沒入黑暗的繩子,忽然發覺了什麼,立馬回頭。
那道黑影站在了唯一還亮著的吊燈下,就在陳弈身後靜靜的盯著他。
原來如此,這盞吊燈是三岔路口處唯一的光亮,而那個會在燈光下出現的黑影,自然就能出現在陳弈身後。
而如果,燈光的閃爍和熄滅,就是因為黑影,那麼現在站在燈光下的黑影,就能控制頭頂的燈光熄滅。
“滋啦”
燈光驟然熄滅,整個長廊陷入了黑暗,陳弈猛的一下沒有適應黑暗,但早已猜到這個情況的他,迅速後撤,剛抬頭就看到了一雙紅色的眼睛。
陳弈迅速甩出手中的上吊繩抽過去,黑影被抽中退後了幾步,憤怒的朝著陳弈發出尖銳的嚎叫,又迅速撲了上來。
陳弈反手又是一繩子抽過去,順勢側身閃躲,避開了黑影的猛撲,趁著黑影撲空的瞬間,陳弈迅速揮動繩索,朝著黑影的眼睛抽去,“啪”的一聲,重重地抽打在黑影的眼睛上,伴隨著尖銳的嘶吼,黑暗中的那雙紅色眼睛消失。
但黑暗沒有褪去,周圍氣溫驟降,血腥味直接竄入陳弈的鼻腔,燻的他有些噁心。
那東西還在附近,甚至是被激怒的狀態,剛剛好歹還有雙眼睛能讓陳弈確定對方的位置,現在這種情況,有些麻煩了。
陳弈握緊繩子,心中不斷呼喚著蝴蝶,得到蝴蝶的回應後,陳弈閉上了眼睛,當血腥味濃到讓鼻子都失靈後,陳弈睜開了眼,和那隻泛著紅色的眼睛幾乎貼在